“胡说”颜怀珉叱道:“深更半夜的走到哪里去?赶紧进屋来暖和暖和”
“不~”如玉咬着唇,轻轻摇头,摇落了一脸的泪花:“我还是不进去了,给人瞧见了不好。”
“玉儿~”颜怀珉瞪着她,又惊又痛:“你,你这是咋地了?”
如玉的性子他清楚,若不是碰上天大的难事,她不会半夜三更,失魂落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我没事~”如玉慌忙抬手擦泪,谁知越擦越多,竟是止也止不住。
“进屋,进屋再说~”颜怀珉拽住她的腕,触手一片冰凉,脉息更是一阵急一阵慢,紊乱不已,顿时心惊:“玉儿”
“没事,”如玉咬着牙,额上冷汗涔涔:“只是走得急了,吃了一点冷风。”
“你,走过来的?”颜怀珉也顾不得忌讳,弯腰下去摸一把她的裤管,已湿了一大截,越发惊讶。
“爹,”如玉不敢看他,低着头快速道:“你转告二娘,让兰子安心,我绝对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玉儿,你这是,连爹都不肯信了?”颜怀珉心中一凉,缓缓落下两行老泪。
那声音如此苍凉,绝望,如玉心一痛,再也迈不开脚步。
颜怀珉一脸沉痛地道:“不怨你,是爹没有本事,不能护得你周全,连名字都没能给你守住害你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
“爹~”如玉回过身,紧紧地抱着他:“这都是玉儿的命,玉儿从来也不曾怪过爹~”
“老爷~”青儿见他送客久也不返,挑了灯出来察看:“你在呀?”
冷不丁见窗下站着两个人,似乎是抱在一起,骇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老,老爷,你这是干啥呢?”
“咳咳~”如玉一急,又呛了口风,剧烈地咳嗽起来。
颜怀珉急中生智,搂着如玉的腰,回过头叱道:“愣着做什么,帮着扶一把呀~”
“哦~”青儿将信将疑,走过来,搀着如玉的手,帮着把她扶进了药堂。
她边走,边打量如玉,嘴里嘀咕:“这是谁呀,半夜三更的,得了急诊怎么也没个人送……”
如玉把身子伏在颜怀珉身上,并不敢与她打照面。
等进了房,青儿见她穿着官服,倒也不敢再盯着她瞧。
“好啦,”颜怀珉胡乱挥了挥手:“你去睡吧,回头我自个把大门关了。”
“是~”青儿巴不得,眉开眼笑地走了。
父女两个相对而坐,都有满肚子话偏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相对无言,想到伤心处,又忍不住各自落下泪来。
良久,还是颜怀珉已开了口。他颤颤地伸出手,抚着如玉的脸:“玉儿,你瘦了~”
“爹~”如玉悲从中来,伏在他怀中,低低地啜泣起来。
她心中悲楚,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隐忍着低低啜泣,偏是这样压抑的哭声,最是惹人心疼,勾人心伤。
颜怀珉抱着她,老泪纵横:“天哪,是我造的孽,就该报在我的头上为什么要折磨这苦命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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