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任烈日肆无忌惮地把热力直射而下,帐顶,草地,山川,河流……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白,亮得刺目,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朱盛扛着一包药材大踏步进了营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随手甩出去,掀起褂角用力扇着风,骂骂咧咧地嚷:“狗娘养的,老子受不了了!”
“又怎么了?”赵民瞥他一眼,顺手递了杯水过去。
“累了吧?”如玉头也不抬,蹲在地上整理药柜:“歇会吧。”
“乔医官,我就不明白了。”朱盛接过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扯过褂子抹干了嘴:“你说咱们在城里呆得好好的,这将军也没让咱们搬,干嘛非得跑到这里来受罪?”
如玉没有接话,垂首默默地忙碌着。
“行了,银子还塞不住你的嘴?”赵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安静。
朱盛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反正,今天谁来也别想让我再干活!”
如玉直起腰,瞄了一眼帐外:“好,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我来弄就好,你们都休息吧。”
“咳,”赵民看了看散落在地上,打开了包还来不及整理的药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乔医官,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
“不用,”如玉摇头拒绝,顺手把脚边的一袋药材拉过来:“整理的事情急不来,人多反而弄乱了。”
“走啦。走啦~”想着泡在清粼粼地河水里地滋味。朱盛急猴猴拖着他往外走:“再不走。又该轮到半夜了。”
“对了。乔医官。”赵民走到帐边。停下来问:“你今天还是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如玉头也不回:“我在这里随便洗洗就好。”
“哦~”赵民失望而去。
“快快快~”孔强在外面一个劲地催促。
“真是。明知道他不会去。叫他干嘛。拍马屁啊?再拍也是白搭。总不能升你当医官!”朱盛在小声地抱怨。
“臭小子,别这么没良心好不?乔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