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借助叶寒水心魔这才将其一剑穿心的叶如晦有些无力的走下半空,在一块青石山站立片刻,其实当时最后递出一剑之时,那冷寒水眼中恍惚失神,所见的尽是那位已经不在的叶长亭,而那叶如晦眼中皆是那位红衣女子,这次出剑替大楚剑林挡一次冷寒水,生死自然不能料到,只是为了不死,来的路上他精心想过无数种如何杀冷寒水的办法,可最后还是敲定用小叔那剑仙几剑作为最后的收官手原因便是因为这冷寒水对于自家小叔那等从心底的惧意,世上几乎再无第二个剑士对小叔有冷寒水这般的惧意恨意了。
冷寒水这位一心想着要成剑道魁首的大宗师其实说来也是可怜,被叶长亭压了一辈子,这转过身来又被这剑仙的侄子一剑要了性命,要是放在其余剑士身上,大抵就是一副可悲可叹的悲惨故事了,只不过他既然杀得这么多的大楚剑士,不必多说,这以后他在大楚说书先生的口中便要被刻画成一位十足的大魔头了,至于后人再度提起这前些年江湖的剑道大家之时,或许提起冷寒水的鼻子大抵也要嗤之以鼻了,这不顾名声也要去做剑道魁首的冷寒水最后还真是宛如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
叶如晦站立片刻,尽数将胸口处那伤口里的剑气祛除之后,这才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古剑归鞘之后来到江岸旁,看着这一条被他弄出来的沟壑,若有所思。
四周武夫不少,但没一个人敢上前搭话,他们后知后觉,现如今这位已经几乎要成剑道魁首的年轻人,其实年龄还不大,比之叶长亭也要小不少啊,这让不少武夫暗中思衬,这年轻人会不会是江湖又一叶长亭,要是那样,便足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一门两位剑仙的壮举,可是从古至今都没发生过啊。
柳登科犹豫片刻,才在众人愕然的眼神走到叶如晦身旁,同他一起站在江岸,诚心开口道:“叶先生今日一战,让柳登科敬佩不已,叶剑仙与叶先生都当得上这江湖剑道魁首。”
叶如晦笑了笑,转头看向他,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这才开口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既然处于此地,便应当如此行事,只不过其实我还是来晚了些,要不然也不至于导致了今日这局面……”
还没说完,他话锋一转,“你离这第五境也差不了几步了,在这世间走上一遭,说不定就成了,冷寒水屠戮了不少剑林高手,该是有些新木长出来的时候了。”
柳登科点点头,默然无语。
叶如晦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的年龄还没你大,说不得你就是那种后来居上的人物,到时候有一日你想着要当剑道魁首了,也别想着找我拼命,我肯定认输,这拼命的感受真的不好受,你看看我这伤口,要再往左边移上一点,就不是我站在这里和你闲聊了,所以到时候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别再拉着我再打一场了。”
柳登科听到这个无赖说法,先是无奈一笑,最后当真是歪着去看了看他胸口那个好似已经结痂的伤口,打趣问道:“冷寒水那一剑,果真是叶先生特意让他刺的?”
后者黑着脸不置可否,自顾自转身离去。
剩下柳登科一个人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来到亭前,叶如晦看着柳青和小满,微微一笑,柳青冷着脸要把背上背负女子想着要交给叶如晦,叶如晦有些无奈的指了指亭内,苦笑道:“这余掌教总得给送回山上才是吧。”
柳青冷哼一声,转身而走。
叶如晦收好亭前的古剑,背起那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余留白跟上柳青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