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过的人才懂。”

“那些鬼，我们在阳间看见的那些，为何又生龙活虎。”沈燕不再思考上厕所的无聊话题。

“它们怨气重，死前含怨为厉鬼，厉鬼的磁场很乱。”

李炳光又告诉沈燕，她之所以不会有，是刚到此地，魂魄的磁场太强大。即便是鬼差，也不会轻易发现他。鬼差只能发现磁场弱的鬼。刚才黑无常之所以找到她，完全是刚好出现在附近，若按照现在的距离。别说黑白无常了，即便是牛头马面也不容易察觉。

李炳光伸出手，示意沈燕过来扶他。后者大跨两步，来到李炳光身边，用他的手搭穿过肩膀，搭在另一边。接着，用背部和腿发力，扛住李炳光走。

“你确定能行吗？”

“确定。”沈燕眼神坚定。

沈燕接着又问李炳光，按照磁场而言，他们走了这么远，而黑白无常在那头，它们显然没有办法发现他们了。李炳光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发现你或许会比较难，但你别忘了，我在你身边，我们俩走在一块。”李炳光无力的说。

计划完全乱套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最初，沈燕预想的，不过是遇到一些鬼魂，然后从鬼魂堆中，把李炳光找到，再沿着灯光回来即可。

到了此地才明白，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法则。在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鬼魂磁场、鬼差等问题。她不怪罪刀疤，毕竟李炳光也说了，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这里的一切。

他们更不可能再出发前，去找一个起死回生的人请教经验，然后再制定计划。既然临时的决定，那计划自然也就可以随时改变。

唯一庆幸的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李炳光的行走速度。鬼差暂时还没有出现，沈燕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再他们到达还魂灯之前，一切都顺顺利利。

李炳光的虚弱，大大地拖慢了前进速度。沈燕发现，包括上一次，在蒙古国边境赶路，也是由于计划不周全而导致进度缓慢。正叔，在四川出事也正是如此，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出发。沈燕想到这，不禁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感到担心。

走过开阔地，沈燕认得出来，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她就是从这里经过，还遇见黑无常。她别过头，看到树林里的小路。那对新人，它们就是从小到里走出来，还有吹着唢呐的诡异纸人。

山坡就在前方，沈燕不禁逼迫自己加快脚步。可变成鬼魂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仍旧会感觉到累，感觉到李炳光的体重如此压迫。变化的只有环境和地点，还有心态。

他们决定在山坡底下稍作休息，沈燕把留在山坡下，自己则先走上山坡。她需要目测，上了山坡后，距离还魂灯的距离还有多远。以便在心中有个大概计划，方便下一步打算。

若距离不远的情况下，沈燕更希望是一鼓作气走到底。可李炳光能否坚持得住，是个最大的问题。他或许会中途休息一次，或许上了这个小山坡，他就要休息一次。

沈燕看着这个坡度有点大，但坡长并不长的山坡，顶多像个六七层民宅的高度。来到山坡顶端，目力所及的地方，只有这条路可以上来。即便是为了迁就李炳光，想找别的路也没有办法可以找到。

在勘察完路况和大体预估后，沈燕开始下山坡，她的心情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后面的半截路，没有想象中的难走。由于所处环境特殊，见到李炳光心中的那份喜悦，还没来得及释放。

他不欠她什么，那天晚上在山洞里，是她自愿的，发自内心地喜欢李炳光。可惜，他已经有个女朋友，这让她不得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旦回到阳间，王莹又将回到他的身边，沈燕长吁一口气。

这样也好，要不到四川的时候，自己就又心软，没办法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