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跳。”刀疤先用电筒照亮了前方的地砖，他跨出一步，稳稳地踩在上面。与他们站的地方，中间隔开了两个地砖。地砖的面积不大，李炳光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是要跳过去，还是跨过去。

刀疤用电筒来回照了地面，目的是让李炳光更加清楚要踩到什么地方上。

“这个地砖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李炳光看着刀疤脚下的地砖。

两个人站在上面，按他们的体格而言，是有点勉强。如果换成沈燕和王莹，或许没问题。李炳光担心他过去以后，会把刀疤挤开，或者刀疤把他弹过一边。不管是谁，只要踩到别的地砖，都会触发陷阱。

“你等等，隔开走吧！我先走下一步，你再到这里来。”刀疤说完，便开始用手电筒寻找下一步要走的地方。

“好。”李炳光只好在原来的地方等候。电筒光在刀疤周围转了一圈，他思考了一会，像是在进行心算。

“这。”刀疤又用电筒光指示了一次。

“帮我打光。”李炳光很紧张，他记得地砖的位置，可总怕自己到了那以后，地砖会下沉。

“走你。”刀疤用灯光给他照着，两人一走一照，犹如两个小孩在河边抓青蛙。看上去有趣，实则两人都非常紧张。除了问题，连小命都没了。

李炳光踩稳以后，长吁一口气，但这只是第一步，他们会在这里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要能拿着解药，活着离开这里，李炳光无所谓，再累他都得撑着。刀疤朝他招手，示意他可以进行下一步，并用手电筒为他打光。

“这大概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刀疤苦中作乐。

李炳光无话可说，他需要一些外力来分散内心的紧张。要是能像刚才的鬼魂，他就飞着过去了，李炳光心想。几番折腾下来，感觉比走黑水湖还要累。想到刀疤比他辛苦多了，还不能分心，计算好每一步落脚点。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目测走了一半是，刀疤示意休息一会。两人只能就地蹲下来，踩在地砖上。时间过去几分钟，李炳光发现这样休息，让人更累。脚发麻的同时，还要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还要顾着不能踩到地砖边线以外。他索性站起来，和刀疤聊天。

“这个地宫得有多大？”李炳光问。

“我估计，这里有人呆过一段时间。”

“呆过？你指的是外面那些东西么？”李炳光想起刚才几百魂魄在空中乱窜的场面。

“不可能吧，”李炳光觉得这个说法说不过去，“能在地宫里生活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你要知道，我走了你没走的地方。”说着，刀疤把电筒给关了。

“没电了？”

“省点用。”

“你都到了哪些地方？”

“我看到了好几张床，”刀疤顿了顿，“还有碗，甚至是烧火的灰。”两人在黑暗中，互相看不到对方，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像足了以前读大学，宿舍关灯以后，舍友们在聊心事。

“会不会是建造地宫的工人？”

“不可能，”刀疤说，“因为我看到了农田。”

“农田？”李炳光听到这，吓了一跳。在地宫里面种田？这怎么可能？任是谁都无法想象，把农田搬到底下来。

“所以，我不是很确定这里到底是突厥人，还是汉人，因为突厥人是没有耕种的。”

这就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大概是连好莱坞编剧，也没有如此大的脑洞。竟然能把田地搬到地下来，会不会有点太假了，还是刀疤看错，误把泥土当作耕种的田地。

“但是，先不说种植，就是居住也困难，光从哪里来。”

“外面的水晶，那头也有，我一直奇怪，这些光线和灯光并不像，我觉得更像阳光。”

“阳光，这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看你的衣服，我记得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衣服还是湿答答的。”刀疤提醒他。李炳光立即摸了一下冲锋衣的外壳，的确是干了不少。

“如果挂在外头，恐怕要两三天才会干吧！”刀疤说。

李炳光越来越觉得这个地宫诡异，比起他在贵州的先生坟，这里不仅大得多，那些无法解释的东西也很多。它甚至不像是个地宫，因为它还有光线。

“还有，我们所在的这个，布满机关的房间里，应该是有镇墓兽，否则，外面的鬼魂不可能不会进来。”刀疤说着，把手电筒打开，顿时，黑暗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