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李炳光捡起车票后，正是他遗失的那张。他想不明白，车票一直放在钱包里面，而钱包由于没有放钱，他就把它放在背包里。

“我们跟踪他的时候，也许已经被他知道了。”沈燕认为，只有那个时候，车厢里是没有人，对方才好下手。李炳光立即检查衣兜，看看钱是否还在里面。庆幸的是，钱还在衣兜里头。

“我看他就一个小偷，没别的可以得意。”李炳光的火气上来。

“反正他也下车了，不是吗？”

正是因为他下车了，李炳光找不到他，气不知道该往哪里出。要是下次回来，给他遇上，那小子可有得受了。李炳光穿好外套，坐回到床上。

此时，列车已经行驶了半个小时。

“我刚才问了列车员，我们后天就到站了，你可不要被这种小事情分心。”沈燕提醒他，没必要的事，就别惦记着。下车以后，旅途才真正开始。李炳光拿出记事本，上面是老朴给他留下的笔记。路线图、电话号码，还有各种注意事项。他用手机把联系人的号码保存好，预防记事本丢失。

路线已经过半，等到转汽车那会，就可以不看了。老朴用圆圈圈起了好几句话，注意当地风俗、不准对马匹有任何不敬，同时，还要注意主动示好的陌生人。

“你也看看。”李炳光把记事本递给沈燕。沈燕接过，看了一遍，之后点点头。

“还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李炳光犹豫着。

“是我的问题吗？”

“是的。”

“说来听听。”

“你的衣服，去到那边”李炳光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老朴说过，最好不要”

“不要打扮得太漂亮。”沈燕接过话以后，哈哈大笑起来。

李炳光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说到女孩子的衣服上，或多或少会有点尴尬。但沈燕一点就明白了，也还好，她没有整人的爱好，要不然，李炳光又会脸红了。

“这衣服算漂亮吗？我不觉得啊。”沈燕低头看了一下衣服，还可以把腿伸直。

“某种程度上算。”

“那个不叫漂亮，叫”沈燕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用唇语读出来。

“叫什么？而且，外面这么冷，穿这个下车，容易感冒。”李炳光立即把话题转移。对面的沈燕笑得合不拢口，她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小调，有种轻快的跳跃感。

“我是复述老朴的话。”李炳光为了让她听得舒服些，又重申了一遍。

“我是开玩笑了，我会套上大衣。”生怕李炳光不相信，沈燕边从背包里把衣服和裤子拿出来。

“那倒不必马上换，其实这样也挺赏心悦目的。”李炳光笑着说。

“哼！”沈燕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她平板电脑的连续剧，在当天晚上，已经完全看完了，她也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偶尔她会跟李炳光搭话，和李炳光说一些趣事。说她以前徒步行走，见过的山川大海。还把平板电脑里面的照片，拿出来给李炳光看。沈燕去过好多地方，知名景点且不提。

沈燕所到省份，比李炳光去过的城市要多。她在照片中的形象，和想象中差别很大，也是李炳光没有看到的一面。沈燕拍照的姿势很多，表情很自然。李炳光忽然想起自己拍照的表情，看着比僵尸还僵硬，看着镜头总是放不开，若是有沈燕一半功力，照片也会好看很多。

照片里的沈燕，是个阳光好动的女孩子，穿着冲锋衣、背着背包，俨然一副踏遍天下的样子。有些在夏天拍的照片，除了上身穿着短袖外，其他并没有多大变化，而她穿短袖的样子，让人看着很干练。

李炳光觉得唯一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便装照，更别提生活照了。李炳光看到其中有十几张，是站在海边拍摄的。

“我还真没见过大海。”李炳光看着照片里的沈燕。

“哈哈哈。”沈燕突如其来的大笑，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呢？”李炳光觉得莫名其妙，他有点摸不清沈燕的笑点。

“我笑你傻咯，这里不是大海。”沈燕指着照片说。

“可是这里写着‘洱海’的嘛。”李炳光更不解了。

沈燕只好解释，‘洱海’并不是真正的大海，它是位于云南大理郊区，一个内陆的大湖泊。只不它太大了，加上当地人民对大海有一种向往，便把它成为‘洱海’。

从照片上看，的确非常像大海，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湖的对岸。加上沈燕的头发被风吹散，让他在一定程度上，被表面所迷惑。沈燕还说，洱海是云南省第二大的淡水湖，是个非常出名的旅游景点，李炳光的无知，让她感到非常好笑。

李炳光则认为，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出过省的人而言，不知道外省的地名也不奇怪。而沈燕却说，他分明是在找借口，明明是见识不够，却把这个归咎于没有去过外省。其实，很多景点，李炳光并不知道，只是有些在以前读书时，书本有介绍过，才有所了解罢。

接下来的一天多时间里，两人聊得话题什么都有，从天文到地理，再到人文各方面。李炳光在见识和知识上，完全跟不上沈燕的节奏。他也有自知之明，很多时候，答不上话时，只是点点头，然后认真倾听沈燕的述说。直到说到电影和游戏，这才是他的长项。

李炳光可以就一部电影的拍摄手法，还有故事表述，说上一大段时间。每个周末都在家看电影的好处，让李炳光在沈燕面前发挥得淋漓尽致。后者几乎把他当成“影评人”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