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不简单啊,”李炳光看着木桩围着的石像,“龙不像龙,狮不像狮,它要是活过来,还真不知道叫它什么好。”石像的做工非常精细,比如脚上的鳞片和利爪,这些地方并没有被腐蚀得太厉害。
石像腿部上的肌肉线条,让李炳光怀疑,当时做石像,是不是真的有一头庞然大物站在石匠面前,供他们参照。
“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老朴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还有你不懂的东西?”李炳光感到新奇,在风水方面来讲,老朴少说也有快三十年的资历,这种资历,光是时间跨度,就足以让许多后辈,望而兴叹,追赶不及。
“屁话,风水这东西,分门别类就很多,光是面相一门,即便是穷其一生,也未必可以学完。资历比我深的风水先生,也未必会对神兽有了解。”老朴看着石像说。
“神兽?难怪这东西看起来有些怪异,但这些东西,不都是风水里面的吗?”李炳光看着老朴说。“我可不是动物管理员,”老朴回道,向前走了几步,“上古神兽本来就不在风水范畴里面,风水说得可不是怪物,神兽都是故事,传说才会有。”
“我有个疑问,我们迷路是不是跟它有关系,”李炳光指着木桩后面的石像,随后,李炳光转向小英,“小英,你们小家村这么多故事,就没有说过这种怪物吗?”小英摇摇头,她站在老朴后面,距离木桩,有好几米远。
“你不做侦探真的浪费。”老朴笑着说。“不要打压我的想法,我觉得这两者有必然联系。”李炳光得意的说。“我很支持你有这种怀疑精神。”老朴说。
“不过以这个做工来讲,石匠的水平一定不低。”李炳光把脸放在木桩的空隙间。石像长着龙头,咧着嘴,里面的牙齿清晰可数。头上有一对龙角,嘴边的龙须栩栩如生,它的身子却是另外一种生物,更像是拼凑起来的。
它四肢站立,李炳光看不出身子像什么动物,狮子还是老虎?但两者身上都没有鳞片,石像身上几乎都是鳞片,像盔甲一样,穿在身上。李炳光绕着牢笼,走到后面,它还有尾巴,从根部分岔出来,一共有三条,尾巴上带的不知是火焰,还是毛发。李炳光看了半天,觉得两种都像。
‘四不像?麒麟?亦或是貔貅?’李炳光不停地想,可貔貅是镇宅之用,可聚财消灾,若放在这个地方,似乎说不太过去。李炳光忽然想起那本《山海经》,书上记录的都是各式怪物,没准风水先生就是按上面的记录,来进行石像制作的。
“你看出什么来了?”老朴问李炳光。“龙头、三条尾巴,带火,身体是什么动物,我真看不出来。”李炳光摇摇头说。他不是那种博学多问的人,其实老朴也知道,为何他还问李炳光。除了一些比较路人皆知的事物,李炳光会知道外,其余的根本不能指望他。
“没准是个四不像,不过,”李炳光用手敲了敲木桩,“他们把它围在里面,一定有什么意味,按理说,这些木头,这么长时间,早就被虫子吃光了,就算没吃光,也应该腐烂,现在看上去,却完好无损。”
老朴其实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或许这附近有什么好心人,给它换上去。”老朴开玩笑说道。“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李炳光认为,眼前这些木桩,要么是被施过法,要么是受附近风水影响。
老朴伸出手,抚摸这木桩,这些木头未经打磨,树皮还在上面,只不过是被晒干透了。李炳光用手指,就能掰下一大块,露出里面的木头。“还真的没有长虫子。”李炳光跟老朴说道。
若当时和石像,就一起放在这里的话,没有理由,木头还能保存完好。石像经过一百多年的风吹雨打,有些地方已经破烂,却没有像上一只一样长满青苔。按理说,木更应该腐烂不已。而眼前这些木头就像刚锯好,放上去一样。
如果说,石狮子为的是低调,不太引人注意,不想被发现,现在这个龙雕像,就太高调了。既有木桩,它的位置也不够隐蔽,李炳光想不明白此人的意图。
“我想起来了。”站在身后的小英突然说话,李炳光和老朴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到她身上。“它叫刺荆。”小英对他们两个说。“刺荆?”老朴嘴里重复念着这两个字,期望能从自己头脑里,勾出相关的记忆。随即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刺荆是个洪荒时期的怪物,以前我听人说过,它和饕餮那些明星式的怪物不同,它比较少出现,当年黄帝和蚩尤的逐鹿之战,刺荆就是用阵,差点把黄帝困住,后来黄帝不是有个指南车,才找到路,从阵中出来。”小英说着,已经来到木桩跟前。“阵!”李炳光立即把迷路和刺荆联系起来。
“这个故事你也听过?”老朴问她。“是的,小时候爷爷为了增加我对学习的兴趣,什么方法都用上,我唯独对历史最感兴趣,因为经常能听他说故事,尤其是那些神秘的故事。”小英说。
“这个故事,当时还有一个版本,黄帝的指南车上,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罗盘。”老朴说。“听人说过,但罗盘都不是一样的吗?”小英有些尴尬的说。“哈哈,继续说点刺荆的故事给我们听听。”老朴笑着说。
“我记得爷爷跟我说过一个故事,汉朝时期的故事,具体是汉朝哪一年,我就不记得了,有一支汉朝军队,在边境附近,当时是准备要打仗了,这支军队是支援前线的,结果,却走进了匈奴设好的阵,怎么走都走不出来,最后军粮吃完,累的累死,饿的也饿死。”小英说。
“我想问的是,故事跟刺荆有关系吗?”李炳光问。“嗯,那个时候的匈奴人,信的就是它了,”小英指了指石像答道。“刺荆,这名字听起来,还挺顺口。”老朴说道。“军队那些人都死了?”李炳光问,他认为,如果都死了,最后是谁传的故事呢,这种故事,就像以前上幼儿园听的一样幼稚。
“应该不是,毕竟故事传开来了。”小英具体也不知道,或许这个故事她讲给别人听的时候,还没有人会像李炳光那样抬杠。
“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也有可能是别人瞎编的。”李炳光说。“我说你,听个故事至于这样抬杠嘛。”老朴忍不住出声了。“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李炳光说。“滚,还看法,鬼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发表你的看法。”老朴说道。
李炳光自然无法接话,他知道肯定说不过老朴。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在小英面前,继续发扬“有思想”的作风。
“我们现在是在阵中了。”李炳光问老朴。“既然小英都说有此事了,我觉得走进阵,有什么不可能。”老朴说。“瞧你说话,好像我们来玩似的。”李炳光说。“我不知道啊,有些人认真和玩,看起来都一样。”老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