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问道:“敢问居先生,第二件礼物叫做什么?”
居于渊拍手道:“这第二件礼物,是一个消息,便叫百花争春,可气我还未向大人呈上,花已盛开,春却过去了。”
“报!”匆匆跑来卫兵,“守城军哗变,守城军哗变!四千人,围住行营了!”
王允眼神刺向胡荫泽,冷笑道:“守城军不过万余,想不到竟然有四千哗变,胡将军,你好大的本事!”
胡荫泽彻底没了主意,他纵然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哗变,头上汗滴涔涔而下,“我,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是他们嫁祸,对!是他们嫁祸给我。”
又有兵将跑来,传信道:“报……大人,叛贼首领是胡荫泽大人的亲随副将,纪雨。”
王允怒视胡荫泽,道:“节度使大军驻扎城外,远水不解近渴,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
胡荫泽满头大汗,他不知纪雨为什么突然间谋反,更不知如何辩解。这事儿往重了说,是自己造反,那可是杀头的罪,往轻了说是带兵不力,致其哗变,这顶乌纱帽也是无论如何保不住的。一时头上哗哗流汗,只能求饶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属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易稼轩怒哼一声,稽首道:“大人,易稼轩请战!”
赵勇喘息着请命:“大人,赵勇请战!”
两位伤者请战之心,在卫队众军心中震荡,众军齐声道:“大人,我等请战!”
“易将军、赵卫队长,你们身负重伤,且先休养,卫队所属,门外迎敌!”王允又向胡荫泽号令道:“胡荫泽,今天,本官命你领兵,能杀退犯上者,恕你无罪,否则,提头来见。”
上百卫队官兵山呼“得令”!除王允的贴身侍从、家丁,其余尽皆慷慨奔出。
胡荫泽无奈道:“大人,胡荫泽接令,”他一则以疑,一则以怕。疑,在于他从未下令,部属怎会造反;怕,在于四千叛贼绝非田野里的兔子,能够任我打杀。可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什么亲兵部属,只能先硬撑着先熬过去。
王允又向杨纪堂道:“杨少侠,你年纪轻轻,身负奇功,当下形势危及,你可否许老夫一个情面,出任先锋,将这些蛀虫给老夫碾碎!”
居于渊摇头苦笑,王允最终在所有的可能中,选择了一条最稳妥的道路,可进可退。居于渊停下自己的打算,他想看看,王允接下来会带来怎样的大开眼界。
杨纪堂看着受伤的严寒,“寒寒和我大哥需要治伤,我没空帮你们。”
严寒素知杨纪堂仁义,默默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你想帮他们,就去吧,不想帮,咱们就走。”
易稼轩道:“这些哗变的叛徒,对敌之时畏畏缩缩,阴谋诡计却精通得很,纪堂,咱们兄弟冲杀一阵,为兄没有大碍。”
杨纪堂拍拍严寒的手,示以安慰,说道:“大哥有命,纪堂不敢不从,我可以去帮他们平叛,只是效果如何,不敢保证。大哥且安心休养,纵有千万兵马,纪堂救出大哥却也不是难题。”
“行营中有大夫,你放心,会照顾好严寒姑娘和易将军,”王允回头道:“赵勇,你也在这歇歇,今天咱们就让杨少侠去杀他一番,你看如何?”
赵勇道:“大人,我和杨少侠比武受伤,是我技不如人,杨少侠能够救此危局,赵勇铭感五内。”
杨纪堂道:“我被无端扔到牢房里,气愤难平,你是不是感激我,我一点也不在意。”
王允道:“好,来人,将卢广恩给我砍了,祭旗!杨少侠,请先解去胡将军的穴道,咱们扬起胡将军大旗,迎敌!”
胡荫泽大喜过望。知道他设计陷害杨纪堂的人,只有纪雨和卢广恩,纪雨已经造反,卢广恩再被杀,纵然谁再核查,也是死无对证。
只是卢广恩好似没听到一般,仍然呆呆站着,两眼空洞无神。
一名卫兵拿来赤红大旗,上写着玄黑“胡”字。又来一个卫兵,将卢广恩压到红旗之下,卢广恩竟毫无反抗之意,乖乖趴下。
刽子手袒胸露乳,扬起四尺长刀,一刀砍下卢广恩的头颅,血溅三尺,一颗人头滴溜溜滚落。一面刚刚浸血的“胡”字大旗迎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