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阴格现再中蛊,知真相道别离(2 / 2)

渡心劫 止欲 0 字 2022-01-02

吕鸿鹄笑道:“是我们把她变成这样的吗?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怨不得旁人,再说,跟着你们她能得到什么,之后还不是会被你亲手解决?”

这句话刺痛了黎萍和白心悟,这个问题是二人不愿面对的,白心悟本来想说出“不会”两个字,但始终未能说出口,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或许他真的会亲手解决了黎萍。由于白心悟的不作为,再次激怒了黎萍,迫使她阴格的一面被唤醒。

她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里的人除了石卿,都或多或少的伤害过自己,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他们,然后品尝鲜血的味道,她太久没有尝到鲜血,以至于现在表现的异常饥饿。她的首要目标当然是吕鸿鹄,正在她奔向自己的时候,被白心悟和石卿制止住,他仍然心存侥幸的唤回她的人性:“别再错下去了,丫头,回来吧,一切都有我,你犯的错我们一起改正。”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将二人直接摔到了墙角,石卿说道:“她现在已经被阴格霸占着身躯,我们必须制服她。”而出乎意料的是三人竟站在了同一阵线,便是将黎萍制服住。

吕鸿鹄念出巫蛊之咒,本想着控制黎萍,却没想打她虽然呈现出痛苦之相,却分得清楚是谁带给自己的这份痛苦,她咬着牙艰难的走向吕鸿鹄,无计可施的他,下意识的从身上掏出了一把防身的匕首刺向黎萍,白心悟看见那明晃晃的刀光闪过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夺过了刀,却不小心被划伤,那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黎萍被这干净而香甜的气味所吸引,夺过他的手,贪婪的吮吸着,这样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但是此刻她毫无人性,也谈不上分辨是非,白心悟看着面目全非的黎萍,心里希望自己能成全她,倘若牺牲他一个人可以唤回她的理智,他愿意这样做,他们的对于信仰的热枕与的使命的坚守,足以让他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

正在二人权利制服黎萍的时候,吕鸿鹄悄悄拿起刀刺向了白心悟的背后,事情抬脚一踢,黎萍闻到更多的鲜血,按捺不住的激动,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收手吧,放过他。石卿察觉到形势不对,本想与其斗法,但是现在已经有个受伤的白心悟和变了样的黎萍,他实在施展不开。石卿大喝一声:“你再喝他的血,白心悟这小子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然而正是白心悟这三个字才勉强的唤回了她的一点人性,她愣住了,停住动作,望着面前的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他的身躯已经躺在了血泊里,然后他那充满了善意的眼神竟然打动了自己,他嘟囔道:“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可以让你变回从前的丫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萍突然又呈现出疯癫的状态,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虽然想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可是白心悟呢?他难道不是她的亲人吗?多少次危险都挡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可以这样去对一个一心向善的修佛之人,难道她不应该喝吕鸿鹄的血?

正是那充满善意的眼神,与那温情的话,才制止住黎萍贪婪的,可是仍然没有唤回她的人性,石卿一鼓作气的摁住黎萍,强行让她看着白心悟,吼道:“看看,看看,用你的心去看,面前这个男人背井离乡,不顾一切的来到你身边,只为了渡化你,而你现在没有得到渡化,反而要杀死他,你难道忘记了你们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你清醒点,你是黎萍,你的心里是善良的。”

她看着白心悟有气无力的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眼里竟然渗出了泪水,她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晃了晃脑袋,眼睛一会儿成黑色一会儿成血红色,这是两种命格在体内挣扎,石卿明白他们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黎萍随时可能大开杀戒,白心悟需要去医院,正在黎萍与吕鸿鹄周旋的时候,石卿带着白心悟离开了那里。对于黎萍的改变,失望都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白心悟之前受伤从来不去医院,一来是小伤不想让黎萍担心,二来他也住不惯这大城市的医院,毕竟在他们那儿,还延续着比较古老的传统,那便是中医。护士和医生替他止住血缝补好伤口,安排好病房,石卿在旁悉心照料,所有人都觉得石道秋是他的儿子,因为石卿的不修边幅,略显老态。护士说他身上有几处自己缝补的旧伤,虽然手法非常笨拙,但是已经完全恢复,并嘱咐这种事情要来医院,不要再自己解决,以免受到感染。

麻醉剂散后,白心悟才缓缓睁开双眼,隐约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疼痛,石卿感叹道:“你为那丫头做的够多了。”

“不,还不够,若不是我的犹豫不决,她的事情不可能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我有责任和义务把她带回正道。”白心悟语气坚定的说。

石卿与白心悟不同,一个长年深居深山老林,不谙世事,而另一个身处闹市早已见惯了人间百态,他似乎可以察觉到白心悟和黎萍之间有着某些微弱的变化,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情:“在你们的族里,也许我们同辈,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以一个老者的身份来提醒你,你今日看那个丫头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有何不同?”白心悟问道。

“我也说不清,你们两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不是我最初看到的那样,不管是修道还是修佛,最终都要修心,她只是你命中需要渡化的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你生命的全部,你明白吗,你用不着豁出命去完成这一个使命。”石卿的话句句在理。

白心悟不明白他的话,至少现在是糊涂的,黎萍母亲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未曾察觉,并将其定义为“亲情”。

“我还不敢去死,我没有办法面对徐老太和我的师父,看到那丫头现在这副模样,我虽然寒心,但更想挽救她。”白心悟充满仪式感的说。

石卿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说:“哼,只怕你到时候没法面对的是你的信仰,人世间,终其一生,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但愿这不是你的劫。”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道指的是儿女私情,他急忙辩解:“我对那丫头,并无其他想法,若是换一个人,我也一样渡化。”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眼下你先养好伤,我们从长计议,究竟是什么促使那丫头执意要留在那里,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但是现在还无从得知,这兴许是一场长久战。”石卿语重心长的说。语毕,他替白心悟扯了扯被子,准备去烧点开水。

由于石卿的提及,让他又想起了黎萍的母亲对自己所说的话,黎萍没有分寸,但是自己应该去衡量这把尺,不得有任何逾越,可是控制得住身体,谁又能控制住人心呢?他明明没有半点逾越之意,为何在石卿提及后,变的突然紧张起来,为了使自己的思绪变回那个清心寡欲的白心悟,他开始念起了那些繁琐的经文,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经文一遍遍的重复再脑海里,那个不可触碰的人的样子就越清晰,他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对待黎萍不过是亲人,没错,就是亲人,按辈分来说,自己都是她的长辈了,哪有什么儿女私情,他这样的暗示才会让自己凌乱的思绪收回来。

夜深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腥味,她想知道阴格的自己咬伤了谁,是不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吕鸿鹄,她兴奋的走到客厅,发现吕鸿鹄还在收拾,并且一脸得意:“醒了?你刚才差点就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黎萍纳闷儿道:“什么麻烦?”

“那假和尚啊,你可没亲眼看到,不对,是你制造了那个场面,你吮吸着他的鲜血,估计现在正在医院包扎。”吕鸿鹄越发得意。

她好像隐约想起些什么,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伤害了那个最亲的人,她正准备夺门而去的时候,吕鸿鹄不经意的提到:“知道为什么,你发控制不住自己吗?因为你渴望鲜血,你性子里蕴藏着邪恶的种子,而且我劝你不要去医院那种地方,万一你的阴格出来,无人收场,并且还会被当成怪物,搞不好再也不能和你的母亲一起生活,对了,有一点我还没有告诉你,在没有改变你的命格前别想着离开,即时早上给你解蛊,刚才也帮你解了蛊,你随时自由之身,但你要明白,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全部都会因为你的命格而丧命,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越来越少,因为你在吸取他们的寿命,间接性的吸取,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就是你这种人。”

“你少来了,我怎么可能,再说我要是天煞孤星,你早就死了。”黎萍讽刺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利用那些无主孤魂来借用它们的寿命延续自己,你不信大可一试,或者你可以去问问那假和尚,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实情。”吕鸿鹄胸有成竹的说。

这该死的命运又一次限制住了自己的脚步,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放弃了,她不能再动摇,也必须改变现在这个格局,不管做出什么牺牲,只要变回一个正常人,她也在所不惜。此刻,她真的与白心悟形成了对立的局面,她的接近无非在剥夺他的生命,黎萍明白从现在开始她真的要远离白心悟,要远离以前的一切,这座城市已经不能再继续生活,她无法忍受自己带给白心悟的伤害,更无法原谅那个自己,这命格与劫数终究是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她不能再牵扯上别人。随即,她拨通了石道秋的电话,那段交流长达一个多小时,而那次之后,那间房的灯就再没有亮起过,谁也不知道黎萍和吕鸿鹄去了哪里,黎萍交代石道秋,会和吕鸿鹄挑选一处修习道法,等她回来之时,就是学成之际。希望他们不要打听自己的去处,就这样,两个道不同的人最终被迫选择了一道通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