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大幕拉起(2 / 2)

禅师双手合十,微笑道:“道兄若不嫌弃,贫僧这里的酒水也可送予道兄。”

吕纯阳伸手制止,闷声闷气的道:“千万别,我可跟你不熟,怎么搞的老道好像专门是来蹭酒喝的一样。玄元老儿,搞这么大阵仗,老道我胆子小,你可别一会说出什么话把我给吓出病来,到时可别怪我赖上你九方山。”

玄元老人对吕纯阳的话充耳不闻,微笑着望向慧景禅师道:“大师远道而来九方,本应稍作休息,只是事态紧急,还望大师恕罪。”

“阿弥陀佛,贫僧虽久不出雪原,但几位的大名如雷贯耳,师兄闭关未出,戒定大师又有要事抽不开身,此次与会就由贫僧代替,各位施主有什么需要我代为转达的,不妨直说。”

玄元老人看向王守仁,大庆北境延崇一役他当然知晓,没想到儒家学宫这么着急,既然都要拉开窗户说亮话,九方山不介意从中当个和事佬。

王守仁长身而立,略一挥袖,一幅影像术凭空出现,这是大庆皇帝刘峥传回学宫问询北地战事处理结果的影像。

“修行者不得擅自对普通人出手,更不得大肆杀戮普通将士,这是我们早就定下的铁律。延崇城一役有云龙出神境的修行者擅自屠戮大庆将士,时至今日,苍青宗也没给出个说法,慧景大师,不知你有何打算?”

“阿弥陀佛,当日情形具体为何还需商榷,如此便断定为我云龙修行者出手是否太过武断?是否有人借刀杀人尤为可知,王施主慎言。”慧景禅师双目低垂,低颂佛号。

王守仁见慧景拒不承认,沉声道:“你!当日还有人证在场,他亲耳听到对方自称云龙人士,不是云龙修行者出手,谁又会出手相助?”

慧景禅师微笑道:“施主勿急,且听贫僧慢慢道出原委。对方既已出手,何不斩草除根,独留一人,还刚好自报名号?何况那独活之人的言语又岂能随意相信?”

“好你个慧景,这是打死不承认了是吗?出手之人之所以未斩尽杀绝,只因那人乃一介书生才免遭毒手,我相信他的话,读书人不说谎话。”王守仁被慧景的话气的不轻,语调不由高了起来。

慧景安坐不动,口念佛号,略一摇头道:“施主,我们出家人也不打诳语,兹事体大,其中疑点重重,还请施主彻查,莫要冤枉好人。”

“哼,说的轻巧,出手之人封禁那片天地只是小事,可随后有人却以莫大法力抹除了那段时间的因果,叫人无从追查,我想请问大师,能做得这种事的,当世能有几人?慧景,任凭你说破天去,也难逃一个理字!”

慧景也站起身来,双手合十,略显愠怒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非是欺辱贫僧不成?”

玄元老人见两人好像说着要动手的样子,连忙出声制止道:“两位先请息怒,我请大家来,本就是商议解决问题的,这件事我也觉得可疑之处颇多,就让我们再查一查,王兄,你意下如何?”

王守仁见玄元老人开口,便点头答应下来,其实慧景所说他早已有所猜想,但是却苦无证据,唯有他亲自走一趟北地见一见胡轻云再说。

玄元老人见王守仁点头,紧接着说道:“最近乃多事之秋,听闻大庆南境与巽国又多有摩擦,五行宫与秦王殿向来不太愿听从我等意见,镜轮也是个墙头草,值此危局,诸位有何见解?”

“有什么屁你就快点放,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吕纯阳不耐烦道,一点都不给玄元老人面子。

玄元老人选择直接无视吕纯阳,抚须笑道:“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天命之子出现,乱世之象已显,机缘遍地,镜轮、巽国、苍青宗都有嫡传弟子开始行走天下。佛道两家久已不在世间行走,学宫又忙于教化世人,我九方山是钻进了钱眼里。气运一说虚无缥缈,但对我等来说,看的见摸得着,值此千载难逢之际,九方山还想邀请诸位共赚一大笔,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都未料到九方山竟然提出这么个无法让人拒绝的提议,他们这些人都可以称之为老怪物,千年修行,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证道成仙,为神吗?稍微自私一点的说,很多修行者为了这一目标,其他宗门、家国、道侣都要靠边站。

吕纯阳低声嘀咕道:“老瞎子那边怎么说?”

玄元老人笑着回道:“大势所趋,相信即便是他也不会拒绝,不然为何这一次甲子大比晏秋会参加?这老东西看的可比我们都远。”

三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玄元老人放声大笑,声震云霄,惊散几朵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