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范之淹正躺在床上复习新标准，高经理推开门一脸坏笑着说道：“范之淹，长途电话，赶快去接！你老婆打过来的。”

范之淹没有动身，狐疑的看着高经理。

“你还不赶快接电话？是长途啊！柳翠翠不是你老婆吗？”

范之淹蹭的起来跑了出去。

范之淹抓起电话，急切说道：“喂！是翠翠吗？”

听筒传来了柳翠翠清脆而激动的声音：“范之淹你交好运了！我是在工会办公室给你打电话。有个急事，就是厂里要给你破格提升工程师，市劳动局那边要求提供两篇论文。我们翻遍了你的抽屉，没有发现任何论文啊！”

范之淹一听怀疑的说：“怎么可能是我？我听说今年工程师的名额只有四个。”

柳翠翠急切的说：“这是长途电话，我偷着打的。你快说论文在哪里，要不然刘管事有意见了！”

“啊！好的，论文在宿舍床头箱子上面。和书，杂志在一起。你最近如何？”

“正常没变化，你在bj还可以吧？”

范之淹还没有回答，却听到刘管事大声说道：“正事说完就行了，还要谈情说爱呀！一分钟电话费一块一呀！让工会主席知道了我就麻烦了！”

柳翠翠骂了一句：“吝啬鬼！”对着话筒说道：“管事的有意见了，挂了！”

范之淹放下电话回到房间，却高兴不起来，反而神情忧郁，王科长看到眼里关心的问道：“想女朋友了？”

范之淹尴尬笑笑说：“是同事，还谈不上女朋友。”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这样，厂里要破格提升工程师，要两篇论文。”

王科长一听大声说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范之淹忐忑道：“中级职称晋级竞争十分激烈，单从论资排辈算，科室符合条件的有十二人之多。局里给的名额只有四个，所以设计科，工艺科的人员每年都为升职称闹得不可开交。我只是个车间技术员，还不到晋升时候，不知道领导咋想的。”

王科长闻言目光有些黯然，慢慢说道：“也许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吧！大学生谁愿意呆在车间干？又脏又累的。正常情况下一年的实习时间，然后都抢着进科室。而你毕业三年了还在车间，极为难得，当然也没有竞争啊！”接着又苦笑道：“我都快退休了还是个中级职称，你是赶上好时候了！”

范之淹看着王科长说道：“谢谢！我并没有觉得我干出了什么成绩。”

王科长没有接茬，担心问道：“你现在在这里培训，两篇论文怎么完成？”

范之淹想了一会儿说道：“正好有几篇写好的论文。一年前，古城机械厂技改项目开始在我车间实施。作为车间技术员我是项目主力之一，配合设计，工艺人员圆满的完成了技改项目。最后对整个目的实施过程作了一个记录和总结，形成了两篇论文。一篇是《油气田钻头的寿命及效率分析》，另一篇是《超硬质合金钻头的热处理工艺开发》。”顿了一下说道：“我做这些工作都是分内之事，形成论文也是水到渠成，没有多少值得夸耀的地方。”

王主任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好大一会才说：“这也未雨绸缪是有备无患！你确实比较特别。在领导看来，这些都是你破格晋升的资本！”然后打个哈欠说道：“我困了，睡吧！”

bj郊游的地点没有经过投票，因为大家一致要求去游八达岭长城。

周日，学员们早早起来兴奋的等着旅游车。只见高经理急急忙忙蹬着三轮车从远处过来，他下来擦了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快点，大家排队领午餐了！”然后一袋一袋的给大家发。

范之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瓶水，一根瘦肉啤酒火腿肠，一根脆黄瓜，两块果酱面包。

小魏失望的说：“这些吃喝咋算也不会超过十块钱。”高经理假装没听见只是喊道：“赶快赶快，车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