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湘回到重华殿，缠在她手臂上的相柳幻化成一个四五岁的女童，站在凌潇湘面前，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凌潇湘是个心软的姑娘，看到相柳这副模样，心里有些罪恶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虐童的混蛋。

“要不以后我去找她的时候，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凌潇湘跟她商量。

凌潇湘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但是相柳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凌潇湘感觉十分奇怪：“为什么？”

相柳扁着嘴十分委屈：“如果那位帝君发现我保护你不利，她一定会抽我筋把我皮的。”

相柳和凌潇湘交换过契约。如果凌潇湘有什么意外，她绝对活不了。相柳自然会全力保护凌潇湘，哪怕凌潇湘在帝宫里没有什么危险，她也必须要跟着。

“你放心，我去跟她说，她不会怪你的。”凌潇湘安慰她，心里不免有些纳闷。数千年前的谷主究竟有多凶残？让这天地为之变色的凶兽轮回了一次还有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相柳扯着凌潇湘的衣袖：“没用的，她不会听你劝的，你以后能不能少去找她？”相柳几乎是哀求了。

没有人比她更懂纯狐翩翩的险恶用心了，就算有凌潇湘护着她，这位青丘帝君也有一千个法子让她悄无声息地死掉。

凌潇湘有些为难。

要让她少去找纯狐翩翩是不可能的，她身上的不可控因素太多。所以，她应该多去找纯狐翩翩才对。

纯狐翩翩身边有君怀青，甚至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如果她忽然被控制要对纯狐翩翩不利，这样强大的力量必然能够保证纯狐翩翩的安全。

她的修为不怎么样，但是感觉还算敏锐，尤其是对自己的事情。

她心里很是不安，像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

在凡世的王宫里被兄弟姐妹们暗算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在天音谷里被大量妖怪袭击的前夕也是这样……

不，这种不安的感觉甚至比之前更为强烈清晰。

“只怕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在我没有成长到能够自保之前。我还是要在这里生活。”凌潇湘有些抱歉地看着相柳。

她要在青丘狐族的地宫里生活，和纯狐翩翩见面就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就算纯狐翩翩政务繁忙不一定能够顾及到她，他们一个月里面也是能够见几次的。

这样的见面频率对于习惯用凡人的视角来思考的凌潇湘而言已经算少了，但是这若是在时间维度动辙以几十几百年记的神仙而言，这见面的频率已经极为频繁了。

凌潇湘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纯狐翩翩了，但是相柳却感觉他们每天要见好几次面一样。

相柳和凌潇湘交换的是奴隶契约。她自然不能左右凌潇湘的意志，所以只能垂头丧气地重新变成一个镯子，套在凌潇湘手腕上。

“我明天要去一下国宾馆面见万龙族的族长。你说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很较好？”凌潇湘抬手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相柳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相柳深深感觉自己的确是命苦，除了一个纯狐翩翩还不够，还有万龙族的族长，六界第一的神尊。

相柳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阴影下，多喘一口气都像是赚到了一样。

她大概是六界最悲催的凶兽了吧？

因为交换过契约，凌潇湘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相柳十分颓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