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怀青看着纯狐翩翩覆着寒霜的小脸，“究竟是谁？”

“我不在乎是谁，我只想清扫一下这个世界。无论是谁！”纯狐翩翩淡淡一笑，“现在，去青州。”

青州？！君怀青迅速回想了一边，似乎天音谷的大管家凌潇湘的未婚夫就是青州人……

“你的管家出了什么事情？”怀青有些惊讶。

凌潇湘这点修为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但是在这个世界，其实是相当不错的，可以算得上这个世界的顶尖人物，连她都出了事，天音谷只怕再也不复存在了……

“差不多算是死了吧！”纯狐翩翩淡淡一笑，“所以，于情于理，我也该去青州报个丧。”“翩翩，这些妖物死不足惜，但是，你要重回上神品阶颇为艰难，还是不要多增加杀孽。”怀青还是了解纯狐翩翩的，只是看纯狐翩翩的脸色，就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纯狐翩翩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纯狐翩翩恢复记忆，最大的好处就是记起了曾经学习过的一些术法。

青州离天音谷并不远，骑上快马一天就能赶到。

当然，如果怀青化成神龙，几乎是眨眼就能到，纯狐翩翩却选择了选择了用两只脚赶路。

纯狐翩翩做事一向奇奇怪怪，怀青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隐隐感觉纯狐翩翩回到青丘后，只怕他们之间这样平常的相处都没有了，所以，现在能多待一些时日就多待一些时日。

不过才赶了半天的路，怀青就知道了纯狐翩翩为什么会以这么慢的速度去青州。

只要是纯狐翩翩经过的地方，天地灵气都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很细微，要不是他修为极深，对于灵气极为敏感，否则也查不出来。

纯狐翩翩改变了这里的灵气，使这里的灵气渐渐不再适合修炼，已经修出灵智的山灵或者精怪都会慢慢被抹去灵识……

这样接近改天换地的能力，只是纯狐翩翩天赋的能力之一。

“翩翩，你这是想要将这里的精怪都灭绝吗？”怀青有些担心。

这个世界的灵气在他看来稀薄了一些，但是对比其他的凡世，这里算得上是人杰地灵，灵修和妖怪的乐园，她要是将一整个世界的妖怪屠灭，这样的杀孽只怕会给她带来天罚……

“这不过是帝王之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接管这个世界的灵脉气运，当然有我的用处，但是，你这个曾经的六界战神，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慈悲的心肠？就算我这三千年每一天都在杀人，也不如你杀的多吧？”纯狐翩翩笑容淡淡的，语调也是淡淡的，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们不是在谈论杀人这样可怕的问题，而是在商量今天中午的午餐想吃什么菜一样。

“翩翩，我是吃过亏，所以不想你跟我一样。”怀青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嘲讽。

纯狐翩翩笑笑，颇不以为然：“你在三十六重天住的太久，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你说说，这六界，有哪一座王座不是鲜血和尸骨垒成的？就连号称政务最为清明的万龙族，七千年前，你也是和灵舒联手杀了慕瑾怀，慕氏一族从此苟延残喘的老龙，到还未破壳的龙崽子，无一幸免，沧溟海的海水过了千年都还是赤红色的。”

怀青脸色微微一白。

“你杀的人是我杀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你都还好好的，我自然也会与天地齐寿。”纯狐翩翩缓缓道。

君怀青忽然笑了：“对，你一定会与天地齐寿的。”

纯狐翩翩礼貌性的笑了笑。

两人像普通人一样赶路，但是两人毕竟不是普通人，本来普通人要走三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已经走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