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手，悟凡开始怀疑人生。</p>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连徐福的衣角也碰不到。</p>

连续几次之后，他明白了，自己跟悟丑的差距，犹如小儿斗巨人。无论速度、力量、眼界、经验都全方位超过他，这还如何比斗。</p>

好在悟凡灵性不凡，知道徐福厉害之后，就立马收起倨傲，乖乖接受徐福的指导。</p>

以徐福超越界限的水平，要指引一个刚刚熟练的小孩，还不手到擒来。</p>

悟凡大觉受益匪浅，入夜也勤奋不休的习练，直至凌晨才回去休息。</p>

夜半三更，月正当空。</p>

徐福突然从禅房消失，出现在首座禅院中。</p>

夜晚的明灯静静绽放微弱黄光，四野无声，万籁俱寂。</p>

“砰砰砰~”</p>

他轻轻敲门。</p>

“何人？”</p>

“禅师，是我，聪明机智帅气的悟丑啊。”</p>

“砰~”</p>

房门无风自开，徐福大喇喇走进去。</p>

便见一束月光从窗户射下，正照在盘坐床沿边上的白须老僧身上，“你这么晚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如果想求情就回去吧。”</p>

徐福一愣道：“禅师，不是您让我半夜三更过来的吗？”</p>

“我何时叫过你？”</p>

徐福摸着头道：“您敲了我的小光头三下啊，然后拂袖让我离开。”</p>

玄妙禅师眼神奇怪。</p>

徐福与他对视三秒，心中忽然咯噔一下。</p>

糟糕，难道是我想太多，闹了个大乌龙。</p>

“啊~哈哈哈哈~”</p>

猛然仰天一阵尬笑，“原来是我领会错了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禅师，我这就走。”</p>

“站住。”</p>

“咦~”</p>

徐福飞快退了回来，笑道：“禅师原来你是在考验我呢？”</p>

“你说说看，为何我敲你脑袋三下，你就认为我让你半夜三更过来？”</p>

徐福仔细一想，糟糕，这个世界没有五祖弘忍。</p>

小脸上笑容逐渐僵住，尴尬，笑不出来了。</p>

现在他基本确定自己是真的闹了乌龙了，当时被敲了三下脑袋，以至于太过激动就没想太多，现在真有点害臊。</p>

但面对老僧的质问，他也不怂，“是弟子在佛经上看到的一个典故……”</p>

“典故？那你就好好讲讲，若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千佛崖呆一辈子吧。”</p>

这么狠！</p>

徐福擦了把虚汗，不敢在耍滑，郑重道：“据传是一位叫做弘忍的大德高僧，他想找一个接班人，当时他的大弟子神秀地位最高，但弘忍大法师打算来个广而告之公开选拔。此时神秀便写了一首偈语，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p>

“很多人都拍手叫好，但是，弘忍大法师一看这偈语，觉得神秀还差一把火。这个时候，扫地僧慧能和尚随便吟了一首，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p>

“当即惊呆了众人，也惊呆了弘忍大法师。”</p>

玄妙禅师：……</p>

他很想承认，自己也惊了。</p>

“弘忍大法师很看好慧能，但又担心神秀不服气，于是就找个机会拿拐杖在石墩上敲打三下，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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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当时看到这里时，也悟不透其中禅机。但慧能扫地僧的脑子的确够用，便三更时分独自来到大法师禅房外，大法师为他开示如来正法眼藏，并传授衣钵。”</p>

玄妙禅师表情有些古怪。</p>

从故事角度看，这的确是佛门的典故无疑。</p>

但他却毫无印象，尤其是那两句偈语，如此经典怎会不在佛门中流传。</p>

“你是从哪本佛经上看到的典故？”</p>

徐福道：“这……弟子这几个月看书实在太多了，没有一万本也有八千。有的看过就忘，唯有记忆深刻的才会在弟子脑海中留下些许印象。禅师问弟子具体是哪本佛经，弟子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了。”</p>

“那你说说，神秀与慧能到底哪个更优秀？”</p>

徐福已经不方了，“禅师是要考我吗。”</p>

“讲真，从佛法的角度来讲，无疑慧能的这句偈语思想更进一步。但从现实为人处世的角度来看，慧能是不如神秀的。”</p>

玄妙的语气略有诧异：“你是这么认为的？”</p>

“是的。神秀的偈语，可谓典范。有动作、有办法、有目标，既拍了马屁，又表明了决心。而慧能的话，仔细分析过后，会发现他说了等于没说。他的大意就是：我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学了。如果你不厉害，学了也白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