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南岸,一直按兵不动的益州水军此时终于动了,南岸的攻势随即展开。
县兵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北城,因此,那年轻将领兵不血刃的轻松控制了南城门,大军鱼贯而入,没有受到一丁点的阻碍。
只是那年轻将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相反更是命令所有将士小心戒备,以防不测。
城外沿岸,他留有三百人警戒,以防漏网之鱼通风报信,按常理,他此时应该放心才对。
可是,从他刚刚率领大军上岸,登石阶而上,还没走两步,一种潜意识中的危险感觉升腾而起,毫无征兆。
只有他自己清楚,到现在为止,军师所安排的细作都没有传回任何关于树妖的消息,而且原本应有的火光也没有出现哪怕一点点。
他心中惴惴,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随后再次下令:“众将士听令!布鱼鳞阵,遇树则伐,遇根则断,严防树妖!”
“喏!”千人将士迅速以各自伍长(5人为一伍,设伍长)为中心集结,又以每五人为一阵迅速分散开来,如果从高空俯瞰,每个巷子或者角落都分散有兵力,但散而不乱,宛如鱼鳞。
当最后一伍士卒进得城中,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树妖终于显身!
只是一刹那,异变突起!
无数的树木根须突然破土而出,封锁了整个南城门。而后,那些根须如一条条怒龙,发出怒吼,将那一队队士卒挑飞、刺穿,就像肉串一样!饶是他们有心戒备,还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整个南城惨叫阵阵,血肉残肢漫天,宛如地狱!
此时,夷陵城北,吴懿和向贵也看到了那漫天如群魔乱舞的树木根须,吴懿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个方向不就是南岸吗?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吴班已经攻入城中,却遭到树妖的暗算啊!
吴懿惊急不已,扔掉手中那张银色巨弓,拔刀出鞘大吼:“随我攻城!诛杀贼妖!”
夷陵南岸江面。
“这这就是那树妖之力吗?”远离战场,还在江面上的赵韪脸色惊骇,嘴唇泛白,直到现在才突然想起了出征之时,那张姓‘妖仙’再三嘱咐他:“树妖难缠,极具领地意识,不可贸然攻之。但其本体羸弱,惧火,且不堪一击。应先查之、探之,如若不然,可以火攻逼其显形,此事主公与我早有安排。若以上皆不可为,应就地围城,挖掘土下根须,焚火于坑内,断其根基,再适时图之,当可无忧亦。”
可他忘了,他虽然对那张姓‘妖仙’有些不服气,但他真的不是有意忽略他的叮嘱,而是被吴氏兄弟这么些天的姿态搞怒了,然后他就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啊啊啊啊!
“这特么是世界末日了吗?!”
县衙中,原本急吼吼、手忙脚乱的在帮王林包扎伤口止血的周韬,在看见南面遮天蔽雨(今天阴)的根须后,大张着嘴巴,惊道。
他都不知道今天究竟已经被惊吓了几次了,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还有完没完了?
此时的王林本就失血严重,后心境又遭摧残,此刻气若游丝,生机已逝,自知时日无多,并没有精力理会周韬的乱叫,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暗红色,上刻有梅花图案的令牌,颤颤巍巍的递给此刻表情非常‘精彩’的周韬。然后很勉强的扯起嘴角微笑一下,道:“周周家儿,你可有表字?”
周韬张着嘴巴回头先看了一眼手中那牌子,不解其意,又听王林磕磕巴巴、虚弱无力的话语,一时间没听明白:“啥?婊子?”
王林艰难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