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的赞同自然是有威信的,虽然依旧有人嘲笑这个少年用金钱这般俗气的词汇来形容他们心中那般神圣的修行,但也有不少人对叶无双投去欣赏地目光。
但一旁的公孙宁似乎很不满这位看起来穷酸的少年,或许在他这种世家公子的眼里,叶无双这种浑身上下都流露着穷酸气的人不配与他一同修学,所以又阴阳怪气的嘲讽到:“不知哪个山沟里蹦出来的穷小子,张口闭口就是钱,真是玷污了修行二字。”
这一次,没等莫先生帮忙说话,叶无双倒是直接转头看向了那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神色平静,不骄不躁。“家父曾言道,修行乃是修心,若心性德行不佳,所谓的修行就不过是在增加自己作恶的能力。”
公孙宁闻言大怒,目光凶狠地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讨论修行?”
叶无双轻声一笑,心中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轻蔑而愤怒,也知道这样的争执根本没有意义,于是沉默起来。
但此时的沉默,在公孙宁看来却是和狂妄自大没什么区别,也许碍于先生在此,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咬了咬牙,暗自想到之后一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见到二人没有继续争执,莫先生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开始讲起了有关修行的课题,叶无双坐在桌旁认真听着。
身后的小姑娘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背,回过头去只见沈文君坏笑着说道:“你能当众让那小混蛋下不来台,真是解气,早就想打他一顿了,只可惜二姐不让!”
“姑娘多心了,我并无让他下不来台之意。”说完叶无双又不再机会身后的小姑娘,这下子连沈文君也有些不忿,气鼓鼓地嘟了嘟嘴,轻哼一声。
……
早课结束后,快到午膳时间,一堂同学各自散去进行用膳,叶无双孤身一人出了学堂,莫先生为了指引了膳堂的方向,随后嘱咐了一句,下午在西院后山上课,随后便自行离去。
叶无双跟着众人来到膳堂,发现这儿的同学基本都是一群人在一桌扎堆,他初来乍到却是根本不认识谁,于是自己端了个碗走到角落坐下吃了起来。
那不远处的公孙宁似乎还在为今日课上之事而心中不平,出言挑衅道:“叶无双对吧?刚才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你不过是一个在街边快饿死的小乞丐,被沈府的管家捡了回来,又有什么资格同我们一起修学甚至一起用膳呢?”
叶无双沉默不语,心中完全没把公孙宁的话当一回事,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出言不逊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毕竟曾经他也因为自己出身贫寒而被同龄人看不起,但那都不代表自己将来会被人看不起,所谓君子不争,便是不与他人争名夺利,此时的公孙宁,要的无非是个出身高贵的虚名,又何必去计较什么。
但少年不明白,在同为少年人的公孙宁眼中,叶无双以君子之风克己的行为,却成了对别人的不屑一顾,以至于这位自小娇纵惯了的公子再也忍不了心头怒火,直接丢下碗便从上来对叶无双一顿打。
别看那公孙宁瘦不拉几的,和叶无双的个头也相差无几,但身为修行者,动起手来也比寻常人要强横许多,于是三下两下直接把叶无双给揍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叶无双很生气,哪怕再如何脾气好,白挨一顿打也是不能忍的,就算知道自己不是那公孙宁的对手,也拼命地进行还击,但越是如此,就被打得越惨,最后他被打到爬不起来时,公孙宁也不过是眼眶挂了一团淤青而已。
“哼!看你那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样,原来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假姑娘,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早点去死吧!”公孙宁骂骂咧咧的停了手,随后啐了一口转身准备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个黝黑的小个子,直接一拳将他抡倒在地,随后拳脚相加招呼上去,一边打还一边用那蜀中的口音骂到:“妈了个巴子,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龟儿子!打死你个狗日的!”
“文中流!关你什么事!?你!!竟敢打我?”公孙宁是又惊又怕,一边躲一边喊道。
被称作文中流的黝黑少年个子不高,年纪也和叶无双差不了许多,但那眼神确实格外吓人,特别是动起手来那个狠辣劲儿根本不像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老子就还打你了!不就是仗着你爷爷是护国公吗?你狂个屁!老子的爹还是蜀州节度使呢!”
话音刚落,这文中流还抬手指着同那公孙宁一桌的几位少年,很是狂妄地说道:“看锤子看!老子晓得你们几个是一伙的!再看老子把你们挨个打一顿信不信!?”
场内顿时寂静,谁也不敢去招惹这个文中流,这位少年可是出了名的狂妄,实力也是这些人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早在一行人还没聚集在沈家修学前便有不少人听过此人的大名,坊间传闻,蜀中节度使有一独子,幼年早慧,五岁熟读古今书文,七岁时所作之诗便能得当今殿下亲口赞赏,能文能武不说,脾气还特别暴躁。
这时,他来到叶无双面前,一把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老子就喜欢你这种人,明明打不过却还半点都不认怂,如果不嫌弃,今后你我兄弟相称,老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