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也是要面对姐姐的,逃也逃不掉。
白衣胜雪,陆书檀的脸色更加苍白,从唐狱那儿得来的消息,她被剑帝顾山河重伤,原本她的身子骨就不好,幼年体弱多病,全靠修为支撑,这一见,比以往更加柔弱。
在江湖人眼里,姐姐是位心机深沉的绝美女子,可是在陆灵桥看来,她就是自己的姐姐而已。
甚至于这些年,陆灵桥已经不愿意认这个所谓的姐姐。
女子走到椅子前坐下,扶着把手,全程未看陆书檀一眼。
陆书檀看了看水壶,手绢掩面咳嗽了两声,“还是这么不喜欢烧热水,姐姐来了就不知道沏杯茶?”
陆灵桥神情凝重,“陆书檀,这儿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女子不以为意,随后起身围着客堂看了一圈,“朔雪门和神刀门放消息称已经抓到了你,今日要对你处刑,我不远万里带着若青还有教中一众高手赶来,你就是这么对姐姐说话的?”
陆灵桥轻哼一声,“这点小手段能骗得了你?那天唐狱来的时候你就到九灵镇了吧?既然见过我,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的诡计。”
环顾屋子一周后,陆书檀再次坐下,她的神情一直很平静,没有姐弟重逢的喜悦,甚至没有如见故人的波澜,只是冷冷说道:“你既已离开太初圣教,就不必管这些事情,朔雪门和神刀门盯上我们,那该由我来操心,今天只是姐姐想见你了,所以别这么紧张,坐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陆灵桥不为所动,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恐惧这个女人的。
别看陆书檀一副柔弱的模样,她可是神王境的高手,心思也是极为深沉,陆灵桥自认在把控人心这一块上不是她的对手。
“你有话就直说,何必在这儿假惺惺说什么姐弟情分?”
几声咳嗽,陆书檀攥紧了拳头,手中的白绢已然见血,“阿弟,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一个处心积虑接近你,想要将我们圣教覆灭的女子,值得你我姐弟反目成仇?”
“她不一样!”说起这件往事,陆灵桥情绪有些激动,但渐渐的,他叹息了一声,已是过去了很多年,他觉得再争论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
何况如今和阿音成婚多年,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早就放下了。
当年之事,要说也不能全怪陆书檀,那个女子处心积虑接近自己是真,但和自己真心相爱也是真,她从来到自己身边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管她是怎样的想法,二人之间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这怪不得别人,怪只怪,造化弄人,自己是陆云深的儿子,而那个女子,是天池剑宗的嫡系。
“有什么不一样?阿弟,你也是一代枭雄,怎么却过不了情之一字呢?当年是这样,如今亦是这样。”陆书檀用白绢掩面,眯起了双眼。
听到这话,陆灵桥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陆书檀,我已经退出江湖了,你想要权利我都可以让给你,你现在是星楼的门主,你要统一圣教四大派,也不是一件难事,何苦还要来找我?”
“你是我弟弟啊。”陆书檀的眼神有些失落,说出这句话时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许的无助。
陆灵桥皱起眉头,“我成婚了,她叫云诗音,关于这件事想必你来之前已经知道,我只是想说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你若是敢对她出手,我定要你万劫不复!”
陆书檀没有言语,只是盯着陆灵桥看,眼中有些许心疼,“瘦了,黑了,以前这么白净的少年,如今真成打铁匠了。”
“与你无关……”说着,陆灵桥突然楞在原地,好似想起了什么,一声冷笑后继续说道:“明白了,你为了天女谣而来对吧?”
听闻陆灵桥主动提起这个,陆书檀也是有些许惊讶,随即问道:“那你会给我吗?”
天女谣这门功法本是星楼最强绝学,乃是历代门主口口相传,如果姐姐得不到天女谣的功法,就算不得星楼的真正的门主。
可是关于这部功法,算得上是陆灵桥转变的关键,从当年意气风发的魔教教主,到突然选择退隐江湖的转变。
所以这东西他绝不会交出去。
陆灵桥冷声说道:“就算没有此功,你也一样能坐稳星楼门主之位,甚至是太初教主之位,为何非要执念于此。”
陆书檀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你说我执念?你就不是执念了?既然你决定退隐江湖,一部功法心诀而已,何必藏着?”
“不行!”陆灵桥的态度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