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狰狞，发出一声不甘嘶吼。

苏辰屈膝弯弓，欲射第三箭！

鬼脸恨得咬牙，微一犹豫，重伤之下终于选择了远遁。

苏辰呼出一口浊气，暗呼侥幸，对方实力不弱于己，已臻无量，若非借用月翎弓，绝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取胜。

“樊大哥，你怎么样？”

苏辰落下地来，关切问道。

“好妹夫，倒是多亏你了，否则老子今天非得交代在这儿。”

服用了两颗活血丹的樊玉山心情大好，伤势已然恢复了三成。

苏辰放下心来，道：“樊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换别处说话。”

浓云消散，阳光重新洒下，山泉流水穿梭于群山之间，最终汇聚于山势低洼处。

苏辰同樊玉山来到此地，极有默契的跳入水中。樊玉山欢呼一声，放声笑道：“多少年没这么过瘾了，好妹夫，上次咱俩这般‘坦诚相见’过去多少年了？”

“已有二十多年了！”

苏辰与他许久不见，也是心情大好。两人打起水仗，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樊大哥，关于红袖”

苏辰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两人之间的尴尬问题。

“怎么，我的好妹夫，十多年不见，连我的玩笑话也听不出来了吗？”樊玉山从他身边仰泳而过，咧嘴望天，玩笑道：“榆木脑袋，红袖丫头对自家公子如何，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瞧不出来？至于我那小妹，是她没福气，以后嫁给你就只能做个二房了。”

“呃……”苏辰一怔，停下来看着他，被樊玉山的惊人言语给弄得愣在当场。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贴了金子？”樊玉山从水中鱼跃而起，旋即坠入水中，送给苏辰一脸的水花，咧嘴笑道：“我樊玉山认定了的妹夫，想赖是赖不掉的。”

苏辰一阵头大，只好转移话题问道：“樊大哥，神威军出事后，你后来去了哪里？”

“说起来话就长了。”樊玉山继续在苏辰身边来回游动，神情惬意道：“不怕告诉你，你小子现如今虽然实力强我太多，但名气却实在比不过我。”

十三年前，六大玄门派出六门会武中的精英弟子前往神威军助阵，后来姬远峰“死”于魔人之手，樊玉山因为与樊玉澜的兄妹关系，被神威军残余势力及一众敬慕姬远峰的正道弟子给联合追杀。当时樊玉山不便再回到紫元宫，樊玉澜也不便现身相救，樊玉山孤立无援，被迫远遁，进入西州雪域隐修了将近十年之久。

十年闭关，除了伤势尽复，樊玉山修为也有攀升。

十年来，正魔两派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魔门圣宫少主樊玉澜更已成为众多正道年轻弟子争相追杀的目标，言语间自不会客气，难免带着一些污言秽语。

樊玉山看不过去，终究没有忍住动了手，近三年来死在他手里的正道弟子不在少数。

魔人对樊玉澜也有不服，渐渐也知道了樊玉山与圣宫少主的关系，也有将心中怨气撒在樊玉山身上的魔道弟子。

西州血骨公子，北州的黑天蝙蝠、九指邪少，南州九幽老怪的小徒弟牟藏山，先后都因挑衅不成反而死在了樊玉山手里。

一时间，樊玉山“名声大噪”，以至于正魔两道都容他不得。

樊玉山说得风轻云淡，苏辰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良久不能平复。

“前些日子牟藏山死在我手里，被九幽老怪下令追杀，今日被你逼走的那位，乃是九幽老怪一门的长老，人称‘幽泉鬼老’，擅使幽冥黄泉，以后咱们要再遇上，可得小心为上。”

樊玉山咧嘴一笑，续道：“魔道中人老子杀了太多，怕是我那位高权重的小妹也不好庇护我了，嘿嘿，正魔两派皆无容身之所，好妹夫，你说我要不遁入佛门如何？或者托宋缙那王八蛋送我去他那儿的世界，没人认识，也是个极佳的选择。”

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