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路上躲躲闪闪的，就是不好意思跟的太近。

林放知道她是害羞，主要是不好意思靠近自己，

也不说破，早一步来到布匹柜台。

布匹柜台的热闹景象远超其他柜台，

几个售货员来回拿布、开票，忙的脚不沾地。

布的花色其实没有太多可供选择，

基本上就是蓝色、灰色、黑色、军绿和碎花。

碎花倒是细分的比较多一些，有蓝底、红底、绿底的区别。

偶尔有一两匹红色或是别的鲜艳颜色出现，那都得靠抢的。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

一方面跟广大人民群众的普遍以工人、军人身份为荣有关，

工装是蓝色，军装是绿色，这就导致这两大色的流行。

另一方面，也和当时的技术不够先进，

精细印染能力有限，只能少量供应市场有关。

林放跟何雨柱来到布匹柜台的时候，

大红、粉紫之类的早就卖完了，就剩下一些各色碎花，

还在被人争抢。

林放要了一匹军绿，让营业员给裁够上下两身，

又要了一匹蓝底的碎花，倒不是他不想选红底的，

虽说他觉得红底的不怎么好看，但是这年月姑娘家很喜欢，

可喜欢也不成，最后一点被几个大妈给分了，

他实在不好意思跟大妈抢。

蓝底的碎花这匹，林放也让营业员给裁够了两身，

两种布林放都留有余量，也是存了给棒梗、小当一人凑一身的打算。

他可以给，但是又不能明着给，

真要是明着给，指不定贾张氏怎么想呢。

林放故意留着余量，从秦淮茹的嘴里说出来，

再由她在贾张氏眼皮子底下亲手操作，

贾张氏只会觉得是她们婆媳两个足够精明，

从林放牙缝里抠出一个大便宜来。

买完了布，林放又转去手表柜台买了块英纳格牌17钻半钢防水男表，

花了140块，外带一张手表票。

何雨柱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可他也只能羡慕羡慕罢了，

为了买辆自行车，家底儿都掏空了，

接下来几个月，他还得节衣缩食想办法还钱，

可不敢再起别的心思。

等仨人从百货大楼里出来，

何雨柱就又高兴了，

他往自行车上一跨，冲着何雨水嚷嚷道：“雨水，上车，

哥带你溜一圈！”

“德行！”

何雨水忍不住白了何雨柱一眼，偷偷看了一眼林放，

这会儿她已经恢复过来，没那么害羞了，

就又想和林放亲近亲近。

少女心还是很敏感、很怯懦的，

她就像是一只一直被圈养，刚刚接触大自然的家猫，

面对眼前新奇的一切，

既好奇，又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接触着，

稍微有一点点让她不安的反馈，

她就会立刻逃回去，

把自己埋进床底下、纸箱里，所有一切她觉得安全的地方。

一旦她摆脱害怕的情绪，

好奇心就又重新占据上风，

她又会想要去试探，

去触碰，

去了解那大自然里的一切。

“林哥哥……”

何雨水咬了咬下唇，有点害羞，又有点不安的问道：“我……我可以坐你的车吗？”

“嘿！这小丫头片子！”

何雨柱气的直嘬牙花子，

不过他也没多想，

林放跟何雨水的年龄差距在这儿摆着呢，

他嚷嚷道：“你们两个一起吧你们就，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等何雨水答应，

踩起脚踏板，

眨眼就没了踪影。

“嘿，这人！”

林放好气又是好笑，他道：“他空着车也不说先把布给带回去！”

“没关系，我来抱着！”

何雨水乖巧的把后座上的布抱进怀里：“林哥哥，我……我坐前面还是后面呀？”

‘你还想坐前面？’

林放斜了何雨水一眼，这小丫头不怀好意！

正常来讲，都是坐后面的，

但凡会这么问，那还不是司马昭之心？

“当然坐后面！”

林放假装没听出来何雨水的心思，他先跨过去踩上脚踏板，

这才道：“上来吧。”

“哦……”

何雨水的试探没能得逞，原本是有点小小的不开心的，

可当她坐上后座，挪了挪坐稳，单手扶住林放的腰，

她又重新开心了起来。

林放的腰很硬，也很温暖，

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有别于何雨柱的照拂，

是何雨水做梦都想拥有，却从未有过的。

她不自觉的靠近林放，抵着林放的背，越靠越紧。

去的时候花了许多时间，

可回来的时候，

何雨水感觉好像才只过了一瞬间。

林放提醒她下车的时候，她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林哥哥，这就到了呀？”

“你还没坐够啊？”

林放知道何雨水可能有点什么想法，故意逗她道：“没坐够的话，

让你哥带着你再出去溜几圈，正好他还没骑过瘾，

一门心思的耍猴呢！”

何雨柱这会儿正骑着他那辆宝贝凤凰26，在四合院门口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一会儿还骑到门槛上，冲着正在摘菜的三大爷吆喝几声。

“嘿，三大爷，您掌掌眼，看看我这车嘿！怎么样？不错吧？凤凰的！”

他这模样可不是在耍猴，分明就是在往三大爷的心肝脾上面捅刀子。

何雨水又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

她哥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稳重，怪不得娶不到媳妇儿！

哪有这么干的？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街坊邻居，见天儿的往人伤口上撒盐，

这要是别人大度，那或许还能不计较，

要是碰到一个心眼儿小的，逮到机会那还不得往死里坑自己家？

“哥！你干嘛呢！”

何雨水从林放车后座上跳下来，跑去拦住她那个没溜儿的哥哥，

她埋怨道：“哥，以后你能不能少刺激一下三大爷？

万一你把他给刺激个好歹出来，阎家那几兄弟能轻饶了你？”

“我怕他们？”

何雨柱不屑一顾：“把他们三兄弟绑起来，不够我一个人卒瓦的！”

“哥！”

何雨水气的跺脚：“你还想不想给我娶个嫂子回来了？”

“哎呦喂！”

何雨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干笑道：“忘了！忘了！这才是正事儿！

那什么放子，正好咱们要去派出所盖钢印，要不……

顺个遍，咱们一起去街道问问？”

“不是吧你？”

林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我都跟你说了几天了？你自个传的满大院风雨，

感情您老还没行动呢？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黄花儿菜都凉了！”

“我倒也不是没行动……”

何雨柱挠着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进进出出去了好几回，别的事倒是打听了不少，

可就是没好意思张那个口，你说，我总不能跟人说，我是冲着娶媳妇儿去的吧？”

“怎么就不能？”

林放想喷何雨柱几句，转念一想，这货就是个老c男，

四合院天字第一号童子鸡，完完全全一个感情白痴，

干出这种事来，不稀奇。

“得，我再帮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