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许动手”(2 / 2)

听了这话,云莺算是小小的松了口气,接着面色沉凝,沉声道:“姐比你痴长几岁,看到和听到的总是比你多一些,其实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哪怕是皇上,也总有受屈或不开心的时候。记得你曾提过一位姓韩的将军,年轻时宁肯受那胯下之辱,也不愿与小人恶斗,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

赵小贵握握拳头,默不作声,他现在很想抽一根烟,虽然他前身的烟瘾并不大。

云莺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说服了他,于是继续道:“朝前看,看远点,这才是真汉子——一个让我云莺打心底里敬重、欣赏的汉子。和竖子小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又和他们有何区分?姐相信终有一天,定会让这些人在你面前俯首垂立。”

“终有一天?嗯,终于一天!”此时的赵小贵腰杆儿笔直,年轻而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自信,英气的眉毛微微上杨,露出一丝不羁的气息。

云莺见自己的话赵小贵似乎听进去了,情绪也好了些,如葱的手指拢了拢散落的青丝,莞尔道:“凡事还需慢慢来,切不可疏忽轻心,急于求成。要知道王建武也是用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有了如今的光景,据说光小妾便养了十几个。”

“怎么没累死这个家伙。”赵小贵笑了。

“少说人家,你以为自己将来会少?哼”

“好啊,届时还望云姐为长,操持内政才好。”

“贫嘴,没点正经话!”云莺拂袖欲走,偏那语气就象小儿女呕气,似嗔含娇,听不出什么怒意。

这时的社会风俗就是如此,男人娶几房妻室,找些小妾再正常不过了。不仅不会受到什么伦理道德的约束,反而是一个男子能力和地位高低的象征。入乡随俗,赵小贵当然不会瞎评判什么,如果把后世的那些观念硬搬到这里来,恐怕反而会被人当成怪物来看。不过只有大房正妻才能为长,所以赵小贵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莫忘了‘金屋贮之’,云姐好梦。”说罢,赵小贵转身离去,背对着云莺扬扬手,大步前行。

“这个冤家!”看到赵小贵远去的背影,云莺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即淡淡一笑。

要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子,或许最喜欢这种为了自己而冲冠一怒不计后果的小后生。可云莺已过了那个年龄,知道小不忍乱大谋的道理。能让他为了自己忍气制怒,很不容易。这至少说明,这个小马夫很在乎自己,以及自己的所有想法。

回到家中,丫环小翠已在澡盆中加好了热水,而桃红更是为她准备了银耳莲子羹。

云莺解下衣袍搭在椅上,慢慢将自已浸入盆中,秀眉微蹙,略显疲倦地叹了口气。

热力透入细腻的肌肤,蒸腾的雾气,将烛火下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热水下泛起桃红色,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团乌云散开,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动人的身躯。

看看上方的淋浴喷头,眼泪没由来的涌出眼眶,泪珠中竟不时闪现出小马夫的身影。

女人,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时,才更懂得一个男人臂膀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赵小贵先是用云莺给的银两购置了一辆非常普通的车轿去接云莺,但见面后,云莺却说想歇息几日,至于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再传话给他。

赵小贵明白她这是不想继续在醉香楼干了,毕竟昨日柴君仁如此放肆,作为东家的王建武却没能力阻止,甚至不敢多说什么,这也让云莺伤了心。

赵小贵很清楚,这时的女人和后世的女人内在的本质都差不多。就眼前的状况而言,你说什么都用处不大,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一切症结的根源还是在那个该杀的柴君仁身上,如果那王八壳出门被疯狗咬了,云莺一定会好受许多。

说实话,就这样放过柴君仁他是真不甘心,不过既然答应了云莺,就不会轻易对柴君仁动手,除非那不长眼的王八壳继续找事。

当然,这样的王八壳肯定不会消停,只要瞅准时机,自己总有敲碎王八壳的时候。

颇为郁闷的赵小贵胡乱的想着心事,在离自己的院落还很远时,就看见一个娇柔的身影,正用手中的树枝,狠狠抽着院门旁的一颗老槐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