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凶 1(1 / 2)

 蒙古利亚:乌兰巴托——红色英雄之城。

‘箭王\巴图’和他的‘鹰小队’抓捕‘煞星’的行动已经被全程转播到位于外蒙首都的三军指挥室,布赫总统的他的幕僚们激动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现在,他们正乘坐着俄制的米-171直升机风风火火赶回蒙古,这一天对巴图坚实来说将注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一路上三小时下来,不顾直升机的轰鸣,他和战友一聊起来就没停下。

最年轻的阿木尔显得最兴奋,大喊道:“我们活捉了‘煞星’!那个魔鬼,在蒙古人的箭下也只是一只猎物罢了!”,大家齐声高呼:“蒙古万岁!啊呵呵!”,由于机舱里轰鸣声太大,要用平时两倍的声音欢呼才能盖过螺旋桨划过气流的音爆声。

副队长阿古木朗凑到巴图的耳边喊道:“三年了,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家,是你带我们结束了战争,谢谢你!”

阿木尔应和道:“对!一天不除掉那家伙,又不知道有多少蒙古人会死在他手上;巴图尔将军,是你带我们赢得了胜利!”

箭王还不是将军,他很兴奋,但相对平静地喊道:“是我们结束了战争,终于结束了”,他虽然一直作梦都想当蒙古建国以来第一个特战队员出身的将军,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但今天例外,应为他知道,在捕获‘煞星’那一刻,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

斯钦布赫总统在他的办公室里激动地来回渡步,还不时地望向窗外的宽阔的成吉思汗广场,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英雄归来,这一天他把中午以后的公务全推掉了,他比巴图本人还要高兴;布赫总统年轻时也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将领,巴图是追随他多年的心腹,也是他早年时死去战友的儿子。

巴图虽是蒙古将门之后、祖上不知几辈起就是草原上说一不二的枭雄,但近代以来错过了火器发展的潮流,家族命运就像蒙古国运一样阴云密布;巴图的曾祖父脱里更是号称‘铁木真之子’,显赫一时——蒙古人命名方式很独特,大多“有名无姓”,好像“巴图·坚实”并不姓“巴图”,“蒙克·巴特尔”也不姓“巴特尔”,而一些毫不相关的名字倒可能是兄弟父子;因蒙人只有“族姓”而无“家姓”(部落、氏族的姓便是“族姓”),又很少把“族姓”放在名字前面,时间一长,便遗忘了自己的“族姓”;因此,草原枭雄自称为‘铁木真之子’,实际上是立杆树威,很多时候是凭实力打出来的。

然而,时也运也,脱里训练的枪骑兵部队遇上徐树铮率领的制式陆军——徐军当时属北洋政府军旗下的西北边防军——一接阵便大败亏输,接下来更是节节溃败,虽然败得惨烈,但还是轻易的败了;致使蒙古精英们的中立建国路线一度破灭,‘铁木真之子’的神话也被这片草原遗忘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外蒙与中国迎来将近半个世纪的若既若离和风雨飘摇的时代,巴图的祖父、父辈们一度想恢复祖先的荣耀而不可得,直到父亲出师未捷死在境外雇佣兵的枪口之下;到巴图这一代,褪去父辈光环的他只能从陆军基层干起,凭借惊人的毅力和高超的天赋终于成为特战队队长,跟随布赫将军完成了无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一无名小卒一步步上升到特种兵大校,而今天,是他接受准将军衔的日子,代表家族再次成为蒙古草原的将军。

中亚和蒙古利亚草原一直是恐怖分子在中俄碰壁后的养精蓄锐之地,道友们戏称为‘大后方’;‘大灾难’时期跑到蒙古的‘煞星’更是混乱与灾难的最佳诠释,人口本来就不多蒙古经他一折腾,伤筋动骨;所有人都怕‘骷髅党’会卷土重来,‘鹰小队’对‘煞星’的斩首行动,无疑是扬眉吐气的一仗,也从战略上根除了蒙古最大的安全隐患,至少在议会高层看来是这样的;‘鹰小队’功勋卓著,作为队长的巴图坚实被授予将星也是实至名归,一扫几代人的家族耻辱。

米-171从广场上空划过,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绩思汗的雕像像一座山包镇压在广场的大地上,总统府像几个硕大的白色蒙古包被蓝色的走廊连接在一起,大家一下就有了回家的感觉;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总统府后院,特战队员身份机要,不可暴露人前,巴图一行二十余人下了飞机,卸下一身装备,换上授勋礼服,迫不及待地走到总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等候召见。

“咦,阿木尔哪去了?”,箭王扫视一周,大家面面相觑,才发现那个平常话最多的家伙突然不见了;“巴图尔上校,总统已经在等了”;秘书长已经出来迎接,巴图只好领着队员们先进去觐见总统,一丝不祥的预感划过他的心头,扯住警卫吩咐道:“麻烦你帮我找一找阿木尔中尉,记住,要一层一层楼的找”,话还没说完,身后大门一开,布赫总统已经站在门口等候,队员们受宠若惊。

巴图立刻转过身来,敬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总统先生,陆战队上校巴图坚实任务完成,带领‘鹰小队’全体队员前来报到!”,声音洪亮,透着一股草原男人特有的直爽;总统大喜道:“好,我的巴图尔将军,我就知道你一定能为蒙古人民立下这一功的”,布赫总统把箭王的手紧紧握住,眼神之间还流露出一些不平常的慈爱,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般,但现实的军功打了不少议论巴图尔是总统干仔、布赫任人唯亲的人的嘴。

大家无比自豪,少时,一枚枚军功章已经陆续别在小队队员的胸前,“咦,阿木尔那小子哪去了?”,总统拿起最后一枚勋章才发现见少了一人,问道;“下飞机还见着他说个不停,刚才换个衣服,他就不见了”,一个队员说道,众人看到总统办公桌上已经堆了一叠厚厚的委任状,有点小小尴尬;巴图的委任状放在最面上,他视力极好,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一眼就看到‘升少将军衔’几个字,还有布赫总统几个个大大的签名,苍劲有力地写在上面。

总统见大家有点不自然,想缓和缓和气氛,一边叫来警卫问道:“阿木尔中尉找着了请他快点过来…”,一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想和大家聊聊今后对‘骷髅党’残余势力的清剿问题。总统眼神微瞟向巴图的状子,突然,一团白色的不知什么东西滴在了签名上面,像泡沫,没有气味,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嘶嘶声,不经意时,一下就把桌子滴穿了,原来这泡沫腐蚀力惊人,已连带烧穿几十张状纸,大家的签名一下子化成了水。

箭王猛一抬头,惊得头皮一炸!!总统头顶正上方雪白的天花板犹如融化的‘奶冻’一样倾泻下来,好像砸下一个大号的全家乐‘奶油蛋糕’,这‘蛋糕’里还裹着一个彪形大汉,浑身血污,不成样子,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立时动弹不得;说时迟,那时快,“刺客!”,不知谁喊了一句,箭王一个健步上前,飞起一脚,直接踹向总统身前的办公桌,办公桌又撞向总统,一齐向后平移半米;就是这关键的半米,使得总统躲过一劫,大家看着地上被一大团熔融的天花板腐蚀出的大坑——其实直径不到两米,只是带来的效果很震撼罢了——若是那团‘奶油蛋糕’砸在总统头上,此刻总统已然化成血水。

箭王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方才起脚同时已从腰间掏出他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只在002秒之间,打出两发子弹穿过那‘刺客’的眉宇;总统办公室的房间不高,那突然坠下的‘奶冻’落到地上不过一秒,若是总统先生还坐在原地,恐怕半秒就中招了;再加上那落下来的‘刺客’,情急之下,若下意识采取标准的韦佛式据枪法——身体侧立,双手持枪,上抬至与眉眼平行处射击——由于动作步骤复杂,肢体摆幅过大,虽然射击精度很准,但速度已全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