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的破坏力很强，强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事实上，联合舰队的指挥系统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而当第一艘被水滴攻击的战舰爆炸以后，舰队的战场信息系统只是忠实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通过庞大的监测网完整地记录这次的战场信息。

这批信息数量巨大，在短时间内只能由计算机战场决策系统来进行分析，最后得出了结论。

在附近的太空空间里，忽然出现了莫名的强大的敌方太空力量，并对我方舰队发起了摧枯拉朽的攻击，但计算机没有给出这种力量的任何信息。

他们只能确定，敌方的太空力量还处于水滴所在方位，并且这种力量对我方所有探测手段都是隐形的。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次的战斗仅仅只是一个卡车大小的水滴造成的。

他们仍然以为敌人的舰队会隐形，干扰了他们的探测。

但他们不明白，舰队的战场监测系统没有发现水滴的存在，主要原因却是在于水滴对所有波长的雷达都是隐形的。

就在人类舰队以为下一波打击即将到来的时候，可是很快，硝烟散去了。

太空中飞散着的核爆高温中熔化的液态金属，被各战舰的战场防御系统使用的高能激光和电磁炮拦截碎片轰开。

碎片在被击中的飞行途中，已经被太空中的低温部分冷却，但冷却变硬的只是一层外壳，里面还是炽热的液态，被击中后像焰火一样灿烂地飞散。

太空火海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笼罩在碎片中的紊乱画面彻底清晰以后，所有人才终于看清楚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

一个小小的水滴。

水滴没有停止攻击，而是闪电般朝着更近的战舰冲来，不断的靠近几艘恒星级巨舰。

所有人在察看着这条航线，瞪大了双眼观察着水滴的行动。

水滴的每一次转向都是一个尖锐的折角，而不是像人类的太空飞行器那样成一段平滑曲线。

这种近乎奇迹的飞行，展示了一种完全在人类理解力之外的太空驱动方式，这种驱动之下的水滴违反了动力学原理

这种急剧的转向，以超快的频率进行，就像一枚死神发射的绣花针，灵巧地翻飞，即将用一条令人绝望的折线朝着眼前的上百艘战舰贯穿。

“那是魔鬼！”

在水滴最前面的战舰指挥官惊声尖叫，他清楚的看到舰队发射的高能激光和电磁炮等一系列武器打在水滴身上。

但是，等到浓烈的高温热量散去，水滴还像完好如初，闪烁着寒光直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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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忆自己的一生。

在将近两个世纪的太空战略研究中，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曾经设想过未来最终战争的各种可能。

在他的脑海里，敌人的力量总是宏大，人类在太空战场上所面对的应该是像恒星大小的三体主力舰队，而不是眼前这个需要用望远镜才能勉强看清楚的探测器。

可是他们错了，联合舰队现在唯一的敌人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探测器，而而这小小的水滴的攻击方式，只是撞击。

这不禁让他想起以前，人类在海战中，最后一次成功使用战舰直接撞击战术。

那是在1811年的里萨海战中，在后来甲午海战中致远号的悲剧后，这种战术早被完全淘汰。

但现在，历史却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