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小婶、大舅、大舅妈,还有在海州大学读大二的表妹梁君茹正好下午没有课也过来了。
堂伯张知微不知道从那里得来消息,他知道自己没有脸过来,让儿子张逸借了辆车一起将张恪他奶奶送了过来。这两年两家的关系很疏远了,张知微给东社县民政局开除公职,就什么都不是了,比一般人还要落魄;半生地积蓄都填进了给挪用公款所造成的洞,还欠张知非几十万,虽然张知非不会指望他还这几十万钱,但是张知非他老婆却不是太手软的角色,遇到大伯张知微,总会提到这笔借款。张知非在老家承包了几亩鱼塘,说是去年鱼苗伺候不当,还填了几千块钱进去;张逸在东社县里的一家公司当业务员,谈了一个女朋友,嫌弃他家境差,年前订了婚还是跟人跑了,算是落魄到极了。
唐婧下午跟学校请了假……
好吧,张恪的卧室,在九六年地海州,算是极大地,三十多平米,这时候却显得很拥挤,张恪所期待的静谧时光就这样给破坏殆尽,他还要细心跟每一个人复述他在路上踩到碎砖崴脚地谎言细节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听到他妈火急火爆的从新芜赶回来,张恪恨不得伤脚马上痊愈。
他的折磨还没有结束,卧室里的电话铃响起来,晚晴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对张恪说:“学校很关心你的情况,你们校长跟班主任还有同学代表一会儿要过来看望你……”
张恪侧着头问正悠然看最新时装杂志的唐婧:“我有多久没去学校了,他们怎么可能还记得有我这个学生?”
唐婧美丽的眼眸子撩了撩,说道:“李老师昨天还问起你会考怎么办呢,你是有很久没去学校了。”
张恪对晚晴说:“能帮我拒绝吗?”
“他们好像在路上打来的电话……”晚晴为难的说。
这不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吗?张恪无力的点点头,这时候他奶奶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人没到床前,浓重的中药味就扑鼻而来:“小恪,将药喝下去,走得急,临时只来得及抓两付药,很补骨头的,等会儿让司机师傅去药店再抓几十付过来,听说跟骨头炖汤药效最好,”转头跟顾建萍说,“阿婧妈妈,炖骨头汤这事就交给我来做,我闲着也闲着。”
张恪憋着气将汤药喝下去,皱着眉头实在无法想象要是这药跟骨头混炖会怎样的折磨人,想着傅俊他老婆李明瑜在市中药公司,想着是不是可以找她偷梁换柱弄些滋阴壮阳的中药来糊弄他奶奶;看着唐婧在笑,将还剩下一口汤药的碗递到她嘴边:“你尝尝,是有点苦,不过苦后还有些甘甜味,奇怪!”唐婧嘴凑到碗边,想小抿了一口尝尝,哪里想到张恪在她腋下一挠,将剩下的一口汤药都灌到她嘴里。
唐婧秀眉都快拧到一块去,要抢张恪手里的碗吐回去,张恪哪里会让她得逞,飞快将碗塞到站在床右边唐学谦的手里。唐婧要过来抢她爸手里的碗,唐学谦将碗别在身后,笑着说:“张恪将一整碗都喝下去,你就喝一口怕什么……”唐婧听了这话,想着张恪所尝的苦自己也应该去体会,就不再抢碗,努力将苦到极点的汤药喝下来,过了好久眉头才舒展开来,吐了一口气,说道:“好苦!”大家哈哈大笑。
唐学谦看着屋子里挤满人,笑着对张恪说:“看你活蹦乱跳的,大家下午都还有事,就不陪你找发时光了……”
张恪就盼望着唐学谦帮他说这句话,挣扎着要下床送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