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傻孩子,他不在,所以我们还有希望。”
“太好了……他不在……他不在……不在……”
“皇上——这里还有一个宫女——”
远处突然传来了御林军的叫喊,随着人群的散开,一个浑身泥泞的宫女被人抡提着带到了李宗治面前,那宫女显然已经吓傻,被放下之后也不叩头,只身子一蜷缩成了一团一晃一荡,口中喃喃自语道:“娘娘快跑,娘娘快跑,娘娘快跑……”
德雅!
是德雅!是郑婼歆身边的宫女德雅!
无瑕回身看着德雅那疯疯癫癫的模样,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她,德雅惊恐地抬起头来,竟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了起来:“不是——不是我干的!娘娘说那药不会要了人命的!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找别找我,别找我啊——”
“什么药?你说的是什么?告诉我,白炎他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了!”无瑕的五指在不停的紧缩,他的眼中尚含着泪珠,神色却瘆得吓人,德雅惊慌失措的想往后退,却怎样都逃不过他的紧缚,她浑身抖若筛糠,口中结结巴巴的回应道:“娘娘说……没,没人会知道的……那些刺刺客,他他……是他们换了药,小侯爷被水冲走……他,他不会再回来了,那些刺客,那些刺客他们又来了,他们把娘娘抓走了——侍卫们死了,南宫大人和白大人也都不在,去下游寻小侯爷去了,娘娘被抓走了!皇上,皇上——”德雅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惊惶的看了看无瑕,又看向了冷面以对的李宗治,哭泣着挣开无瑕的手匍匐着爬到了李宗治的脚下,抓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道:“求皇上快点去救娘娘,娘娘她受伤了,那些人会伤害她的!求皇上了!”
纵前半段疯疯癫癫,但德雅所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了眉目,李宗治虽心中憎恶,但郑婼歆终究是他的妃子,是大郑国的公主,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弃她于不顾,所以他一面下令让卫琛带人循迹搜寻郑婼歆的踪影,一面让人顺着河道往下游去找白炎。
无瑕走到乌骓面前,轻抚过它的毛发,感受着它依恋而饱受疼痛的回应,心中掠过了难以言说的痛苦。当弦伊的身影跃入眼帘,他突然起身后退,在乌骓的嘶鸣之中抓过赤霄的缰绳,一个腾空翻上马背,也不等所有人反应,大喝一声顺着河道往下游奔去。
“无瑕——”
“公子!”
再多的呼唤也敌不过此时此刻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那人重要,无论是谁都已拉不住他疾驰的脚步。呼啸的狂风若猛兽的咆哮一遍又一遍的在耳畔响彻,那曾经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画面一幅副闪过,从最初的懵懂儿时到之后的无数种种,每一张,每一副都有那人的模样,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将自己刻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无论过去多久,那种镌刻的清晰都无法忘记。
孟白炎,你今生若敢弃了我,我保证,在接下来所有的时光里,就算是在冰冷寂寥的地底,你都会为自己的不够努力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