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人去哪了?”
“那位怪人先生也不见了,会不会跑出去了?”对于缠绵的质问,南宫热河显得十分无奈,他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而已,回来后房间里的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缠绵与他疾奔下楼,准备出去寻找,才发现奚昊已经醒来,正站在过道中发着呆。
“你醒了?”缠绵伸手拉了奚昊一把,发现他正看着餐厅的方向,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了吃喝正欢的那人。
“你是有饿了他多久了?还有,你家里干嘛还放着这么一个……一个……”看着循着大理石圆桌来回走动的莫寒,奚昊突然间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心中的诧异,他指了指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白炎,又指了指对什么都好奇的莫寒,吃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栋大到不可思议的房子,一个老是欺负自己的男人,一个自己捡回来,又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小子,还有,这全身甲胄,与古代人装扮无异的男子,他们究竟是如何撞在一处去的?这里唯一正常的,怕就是站在一旁翻着白眼的那个年轻男人了吧。
“滴……滴……”所有带电的东西都在不停的闪烁着发出轻响,莫寒皱着眉头,不停的摁着按钮,探索着自己无法弄懂的新生事物,南宫热河则鼓着腮帮子吹着额前的碎发,百无聊奈的打发着时间,白炎一直都在埋头吃东西,当发觉奚昊站在门口时,他眉头一扬,“吚吚呜呜”的打了声招呼,又继续低下了头去。
缠绵没有说话,只一手捞起奚昊的手,紧紧扣在了指尖。
“我在跟你说话,你拉拉扯扯做什么。”奚昊有些恼怒的甩了甩他的手,却毫无用处,缠绵笑着拉住他的手,将他一并带入了餐厅内。
“这是饿死鬼赶去投胎呢?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好好吃过饭。怎么,知道在外流浪的苦楚了?”缠绵将奚昊摁坐在桌旁,反手拉开了白炎面前的餐盘。
“干什么。”白炎含糊不清的抬起了头来,十分不满的瞪向了他,当发觉缠绵将食物又拉开了几分时,他才冷哼一声丢下了手中的叉子,面带挑衅的将双脚一搭,与之较起劲来。
“我问你,轩融国际一直追着你,为什么。”虽然心中已有答案,缠绵却依然想要求证。白炎见状将身子一倾,露出了一丝坏笑,道:“你猜。”
“你究竟拿了那人什么东西?若不是什么当紧的,便还了给他,否则别怪我把你丢上飞机送回伦敦去。”缠绵深知他的秉性,根本不会接招,从小到大,他对这个令人头疼的弟弟就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不愠不火,泰然自若,任其如何挑衅,皆不嗔不怒,如此一来,能够镇住这混世魔王的,却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不过就是颗琉璃,有什么大不了的。”嘴上如是说,白炎心底却并非如此想。那颗琉璃在伦敦展出时,愣是让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足足站了一个小时,回家之后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放不下这粒珠子,若说价值,他在伦敦庄园中所收藏的古物很多都超过了这珠子的价格,可他偏偏就出手去盗取了这么一颗并非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珠子当时的主人竟会因此而痛下杀手,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之拿回去。
“就是你胸前挂着的那粒琉璃么。”缠绵叹息了一声,暗暗摇了摇头。那珠子在莫寒带回来时几乎龟裂破碎,色泽也变为灰白,可随着白炎自身的恢复,它也又回到了当初的翡绿光泽;这珠子本就是白炎的东西,自然会在冥冥之中与他共鸣,吸引他的靠近。
“是。”白炎从胸前捻出珠子,看着那在灯光之下浮动的流光,一时间竟有些痴然。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死物,却为何……
这珠子里有着一个炎字,是巧合,还是……
“上哪去?”发觉他突然起身向外而去,缠绵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臂。
“找一个人,有些话,一定要对他说。”
“等等我!”缠绵还未开口,奚昊却急了,他向前一奔,想要去拉白炎的手,却在半路便被缠绵挡住了。
“你让开,我要跟他走。”虽然同样不熟,奚昊却明显将信任感放在了白炎那头,缠绵知道接下来情形会愈加复杂,自然不会放他离去,白炎回头正看见他二人别扭的模样,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缠绵,你这算是用了强么?原来你每天所谓的正经事,就是他。”白炎有些幸灾乐祸,在他看来,缠绵从来都不乏爱慕之人,以前在伦敦时,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他颠倒痴狂,可原来,也有他无法搞掂之人,而且,还是个神经如此大条的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