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令,所有人原地休息,伙头军扎营造饭,巳时一到,立刻出发!”
“传将军令……”
“传……”
此起彼伏的传令声层层远去,从寅时便急行出发的队伍终于停顿了下来,雪花夹杂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的砸下,让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队伍有了一丝凌乱。这里是真元派往前方增援的赫博多与韩国大军,由赫博多的铁穆耳汗亲自带队,韩国鬼影将军柳洛冷一并去往吕兰的近十万人马,而白炎与南宫等人,此刻也正混在其中。
“孟大哥喝水。”秋衡越靠近白炎,将手中水囊递了过去,白炎接过水囊,拔掉木塞仰头准备喝下,却突然双手一顿,继而将水囊倒转晃动了一下,使劲的摇了摇,然后苦笑着丢了回去。
“?”衡越不解的看了看他,也将水囊举至耳边晃了晃,随之叹息了一声,道:“冻住了。”
“接着。”说话间从旁又丢过了一个水囊来,白炎顺势抓住,放在耳边一摇,笑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南宫热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啪啪的一拍胸口,道:“有些事情是要用脑子的,这么冷的天,打一开始就不该将水囊挂在马鞍上,我南宫没什么好,就是这些事情细心,天生的,没办法。”
白炎知道他还在生气自己不让他一同打探军情的事情,也不以为然,喝完水后,将那水囊往自己怀里一揣,道:“这回换我来,等你要喝的时候,我也给你热乎的,让你感动感动。”
“也就这张嘴了。”南宫热河丝毫不领情的哼了一声,对着身旁的白泽道:“早上揣着的那饼可还有,拿出来咱们悄悄分掉。”
“好。”白泽应着低头去摸,却突然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喧哗拉住了眼神,他起身一站,望了一望,然后回头道:“不知出了什么事,你们在这,我去瞧瞧。”他说完将怀中揣着的饼往南宫热河手里一塞,抬步向远处走去,南宫热河也站起看了看,将那饼又塞入了秋衡越的手中:“你与小侯爷吃,我也去看看。”
“小心点,别招惹了麻烦。”
“知道。”
这一路行军,两国的兵马并未完全分离,风雪极大,白泽又一路低着头,倒未曾引人注意,他回头见南宫热河也跟了过来,遂顿了一下,待两人平行之时,才又起步向前。
“看见白大哥了没有?也不知他与柳将军现在在哪个位置。”
“没看着,咱们先去瞧瞧那处,回来的时候再做观察。”
“好。”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影影绰绰之间竟似看见了许多锁链相绊的囚犯,他二人皆是一惊,脚步也有了急切。
这里是赫博多与韩国的大军行进之地,两国之间就算出现矛盾,也不至于将对方的人以这种方式捆绑起来,唯一的可能性,是这些人并非是他们的人,而是这片土地上原本驻扎的士兵——晋兵。
“是我们的人!”到了近前,自然看清了多方身上的军服,白泽低呼一声正欲上前,却被南宫热河死死一把拉住了。那些的确是自己的兄弟们,他们的身上还穿着战场上浴血奋战之后的铠甲,有些已经破烂不堪,有些,则连蔽体都已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