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封锁了河道,定是知道咱们入了燕京,要切断咱们的后援,太子,无瑕连累你了。”无瑕一脸歉然的望着郑澈轩,郑澈轩心头一动。这事有点不对,郑赟谦与自己争斗多年,如果此刻是自己一人,他如此行为尚不奇怪,可是无瑕也在,他对无瑕的情意虽然深埋,甚至连无瑕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绝不会如此对待无瑕。
“我不怕受你连累,只怕你不连累。”郑澈轩唇角勾着微笑,坐到了无瑕面前。
“如果此次账本能够拿到,安逸王意图谋反定会成为铁案,这么多年来,皇上之所以容忍他,除了朝中有众多他的党羽之外,还因缺乏铁证,我想这账本当不光只是金钱来往如此简单,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出众多人来,太子,你可有做好这个准备?”
“你曾说过,未雨绸缪,所以这些年来,我除了发展手中势力,还安插了人手进了各地方军队,就算是安逸王的封地淮安,都有我的人,如果他敢反,我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不会阵前手忙脚乱。”
“如此甚好。”无瑕赞许的点点头,道:“不见刀光血影定是不能,可是若能将范围控制,于社稷,于百姓,都是一件功德,太子做事已经十分稳重,无瑕倒多虑了。”
“公子快来吃东西,一天一夜了,胃再空下去,又得疼了。”弦伊端着小盘进了门来,无瑕全无食欲,却在那两人毫不妥协的注视之下无可奈何的吃了一碗。
刚放下碗,便听客栈之中传来喧哗,三人骤然回身,听声音不对,郑澈轩一拉无瑕道:“你跟弦伊先走,我去瞧瞧。”
无瑕却一把拉住他道:“这里是燕王封地,太子的安危比无瑕重要,太子先走,无瑕来断后。”
见那两人推搡,弦伊抽出长剑,道:“两个主子都不能有闪失,你们走,弦伊与鬼翼来断后。”
正说着,鬼翼已经一个健步冲上了楼梯,道:“太子和公子先走,咱们先阻了他们。”说完一推那两人,道:“子胥郎已到门外,咱们的后援未到,恐难敌燕王的影刺,快走!”
郑澈轩却突然欺身靠近鬼翼,附耳道:“想办法见燕王!”
鬼翼一愣,郑澈轩已经转身拉着无瑕离去,鬼翼细细揣摩太子所言之意。
想办法见燕王?难道太子怀疑子胥郎是擅自做主,燕王竟毫不知情?!
子胥郎已经带兵闯入,鬼翼见自己手下已经死伤无数,子胥郎站在楼下扬眉道:“鬼翼,太子殿下人在何处?来了这燕京城,为何不来燕王府一叙,莫非是看不上咱们燕王府。”
“子胥可真会说笑,咱们都不过是听命于主子的,主子的行踪又怎会知道,就像燕王殿下,既然是来见太子的,为何不见殿下亲自前来。”
“哼。”子胥郎冷笑一声,道:“这里是燕王殿下的封地,自然应当是太子去拜访主人,废话少说,要么交出太子,要么留下你们的人头。”
果然如太子所料,似乎是子胥郎自作主张前来拿人,鬼翼挑眉道:“太子与公子赏雪景去了,子胥如果要见太子,不妨在此等等。”
话音未落,听长剑龙吟,子胥郎已经拔地而起,直袭而来。
“弦伊小心!”鬼翼高声提醒着,迎战而上,他二人一人武功深厚,一人轻功过人,纠缠之间竟难分难解,鬼翼有意牵制子胥郎,是以不去硬拼,只是带着他上下翻飞,子胥郎追了一阵,知道他故意拖延时间,一个回旋丢开他,直奔了弦伊而去。
见子胥郎长剑劈来,弦伊身子翩然一退,她知道鬼翼故意拖延时间,是以也不正面去迎战,子胥郎心底火起,不再留有余地,伸手一探,雪光中一道荧光映亮了众人的双眼。
“月夜!弦伊小心!”鬼翼飞身扑向弦伊,将她的身子狠狠一推,那道荧光从子胥郎手中射出,极速回旋,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目的弧线,鬼翼推开弦伊,已经躲闪不及,被荧光贴身划过,顿时鲜血迸流。
“鬼翼——”
“走——”鬼翼大叫着制止弦伊,弦伊双唇一咬,返身跃入了茫茫雪幕之中。
月夜顺着轨迹回到了子胥郎手中,子胥郎双眸一抬,道:“带回去!”
鬼翼没有挣扎,任由他人将自己双手反缚,带离客栈。
子胥郎拭去月夜上的血迹,太子定已经走远,还是先弄清那两人来此目的为何。平和堂的莫岑友曾经是蒲州莫家家仆,几年前离开蒲州来到了燕京安家,他经营的是一个药铺,明面上与莫家并无关系,可是,为何莫家一出乱子,太子的人便马上到了平和堂寻人,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令人放火烧了那铺子,无论他们的目的为何,都绝不能让他们在这燕京城得到任何东西!
官道上的守军传来消息,安逸王带着人直奔了燕京城而来,紧随他的,还有太子手中禁卫军,竟然连傅樾言都出现了,司马逸的人也在往这赶,究竟是什么吸引众人不顾一切而来,答案定在那人身上,若不是为了他,太子定不会如此贸然带兵到燕王封地来。
姬无瑕!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会牵动这么多人为你一搏,我实在不懂,你究竟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