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驶去,咱们在小镇给他找个大夫瞧瞧。”
“是!”
“公子。”弦伊擦拭着马车内的血迹,道:“这店主也不知是好人坏人,咱们干嘛要救他。”
“他好歹也与咱们有一面之缘,而且,这是我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拿下来的,你瞧瞧。”
伸手递过一个小腰牌,弦伊接过来一看,那腰牌上雕刻着淮安两字,不解道:“淮安,怎么了?这是一个地名吗?”
“安逸王萧君莫的封地,淮安。”
“安逸王爷?那么,那些黑衣人是安逸王的手下?”
无瑕拿过腰牌撑开车窗往外一抛,道:“那么多人追杀他,所以我想,他定不是普通人,再说,安逸王爷,也是咱们要防备的对手。”
“所以公子想救了他,问问是怎么回事。”
“但愿他的毒,要不了他的命。”低头见那人脸色愈发惨白,无瑕不禁有些担心。
风雪较先前更大,马车在路上疾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开阳镇,去客栈投了宿,无瑕让鬼翼去请了大夫,那大夫来了之后,把了脉,半晌,道:“这位公子中了毒,不过倒也不深,待老夫开了方子,你们去抓了来,连服5剂便会无碍。”
“多谢大夫,鬼翼,随大夫去抓了药。”
“是,公子。”
弦伊一叹,道:“这可好,连服5剂,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开阳呆5天。”
无瑕反而是微微一笑,道:“反正去哪都是一样,便在这呆上5天,正好等了司马。”
“是是是,公子说什么都好,我一想到这厮骗了咱们500两银子,就恨不得给他来上几脚。”
“他那玉,的确是上好的羊脂玉,虽说宰了咱们的银子,却也不算是骗,你这丫头,嘴里就是不饶人。”
“说到这,公子,你明知道他讹诈了咱们银子,那天为何不与他理论,给了银子就走?”
“因为……”无瑕顿时语塞。
因为他言语中暧昧难明,调笑自己,可是,这理由又怎能说出口。回头去望那人,很普通的一张脸,除了在自己耳畔说那话时的一刹,整个就是一副市侩商人的模样,普通得毫无可疑,可是,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看样子,这个人,很值得探究。
鬼翼抓了药回来,吩咐客栈的小二熬好,然后借故出了门去。
开阳虽小,但是,同样有太子的耳目,鬼翼此刻,便是去找人将信给太子带回去。公子刚刚救下的这人,身份堪疑,不得不防!
小二送了药来,弦伊找了一会儿不见鬼翼,只好自己去喂药,平躺着喂不进,只好将那人身子扶起,可是那人身材高大,她一人竟半天摆弄不好,正发愁间,见无瑕进来,忙道:“公子,鬼翼也不知去了哪,弦伊一人,竟喂不好药。”
无瑕一看,叹了口气,道:“我来。”
拿起药碗,想了想,弦伊一个姑娘家,这样抱着一陌生男子似乎不妥,只好道:“我来扶着他,你来喂。”
伸手揽起那人身子,让他半靠怀中,弦伊忙拿起汤匙喂药,喝了几口,那人眸间一动,醒了过来。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那人双眼一睁,发觉自己在一人怀中,抬头一看,无瑕正垂头望着他,见他醒来,道:“既然醒了,自己坐着吧。”说完身子一站,那人始料不及,竟一个不稳,向前扑倒,跌下床去。
见他跌下床,无瑕一惊,想到他刚醒来定十分乏力,自己居然便如此丢开他,实在也是不该,忙蹲下身子去扶他。
“骤然醒来,却发觉被个美人儿搂在怀里,感觉实在不赖。”那人一开口便调笑起来,无瑕脸上一粉,将他扶起撒手一推,那人顿时跌入床中。
弦伊见公子恼怒,幡然醒悟,莫不非那天在店里便是因为这厮言语调笑,所以公子才转身便走。思及此,不禁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那人尚在床沿边的脚踝上。那人吃痛的大叫一声,弦伊恨恨一瞪眼,道:“这嘴竟如此不老实,早知道是如此浪荡子,就该让你被安逸王的手下千刀万剐,咱们路过还得啐你几口。”
“好凶的姑娘,你家公子可比你温柔多了。”
“信不信他们没杀了你,本公子要了你的命。”无瑕冷冷道。
“好,既然公子恼了,莫言给你赔个不是,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瑕眉头一蹙,道:“既然醒了,自己把药喝了,大夫说,你那伤没什么大碍,喝几剂药便没事了,这几天我们会停留在这个小镇,你安心养着,好了之后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那可不行,怎么说也是公子救了莫言的命,怎可不报答,不知公子要前往何处?可有莫言能够效劳的地方?”
“先保住了你自己的命再说吧。”冷冷丢下那话,无瑕转身而去,弦伊将手中药碗往莫言手中一塞,哼了一声,随着公子出了门去。
莫言低头看着药碗,然后嘴角一勾,笑道:“香!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