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方云的手下?我吩咐带来的太医可有一同前来?”
“已经到了,就在前面的安平客栈。”
“好,带路。”
太医细细的诊着脉,时而摇头,时而点头,郑澈轩在一旁坐立不安。
“究竟如何?”
“禀太子,这公子心有隐疾,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过,他所服的药物已经抑制了心病的发作,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并无大碍,只是,还需慢慢调养。”
“那他为何一直昏睡不醒?”
“这……可能跟他受到的刺激有关,脑子里下意思的抵触,不愿接受,所以……”
“难道他会一直这样沉睡不醒?”
“那倒不会,臣开个方子,服两日,脑中意识慢慢清醒,人便会醒过来的。”
“好,你去开方子。”
“臣告退。”
郑澈轩坐在床头,看着陷在昏睡之中的无瑕,心头长叹。
我知道你必不会跟我回来,所以,我将你强行带回来了,无瑕,虽然你现在伤心,但是我相信,时间慢慢过去,你总会好起来的,我会小心翼翼的呵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我要你呆在我身边,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伸手握住那纤长十指,那手指那么长,那么白,白得如同冬天的雪花一样,这纤瘦的身躯里,藏着一颗从不屈服于任何人的心,这心太倔强,宁折不弯,所以,才会让自己伤痕累累。
踏出房门,见京天站在门外,郑澈轩到了他面前道:“你动手的时候,无瑕可有看到?”
“公子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武飞云当胸一箭,未曾看见属下动手。”
“那就好。”郑澈轩点点头,道:“无瑕身子虚弱,受不得疾驰,你先回云城去,注意燕王平王的动静,随时向我回报。”
“是!”京天返身而去。
郑澈轩仰头去望蔚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了笑意。无瑕,我们回来了,5年过去了,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这一次,我会抓牢了你,不会让你再走掉。
雪蕊细细包扎着奚昊的手腕,口中愤然道:“这小侯爷难道属狗的,看这手咬成什么样子了。”
“雪蕊!”奚昊轻叹道:“本已经不那么痛了,反而被你上药,弄得我痛得要命。”
“公子就护着小侯爷吧,明明是他咬得都透了骨了。”
“雪蕊,我有娘亲了,从现在起,小侯爷就是我的义弟,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起来。”
“你说什么?”雪蕊大叫着站起身,道:“你娘亲——”
“对啊,奚昊现在也是我的儿子,所以,他跟炎儿现在是俩兄弟了。”白歌月笑着跨入了屋内,身后众人一听都开了笑颜。
“恭喜夫人收了这么好一个义子。”
“太好了,以后奚昊公子就在咱们这安家了。”南宫热河与白泽击掌笑道。
“炎儿怎样了?”白歌月到了床边,见儿子呼吸已经十分平稳,不禁心头欣喜,道:“看样子已经稳定下来了,昊儿,娘亲谢谢你了。”
“孩儿应该做的,只是,想到他醒来,知道要叫我做大哥,心里,定十万个不愿意。”
“为何?”
“宿怨!”奚昊抿嘴一笑,带着一丝小小的得瑟,那神情若孩童无邪,姿容俊逸清秀,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他如此容貌,尚且夸那无瑕公子,竟不知,那无瑕公子,又是何等一个人儿。
唉,白歌月心头一叹,俯身摸着儿子一夜消瘦许多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孩子,娘想你快点醒过来,好起来,可是,如果你醒来,娘又该怎样让你将那无瑕公子遗忘,你的情感自小便炙热深埋,从不轻易显露出来,可是,那情感一旦迸流而出,除非红莲燃尽,万劫成灰,否则,定再难舍弃!娘不是不懂感情,而是,你的那份情,这天下容不下!
莫寒站在城外,与柳洛冷并肩而立,望着那苍茫一片,静默不语。许久,终长叹一声,道:“自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一见。”
“没想到,事情最后,竟到了如此地步,前不久咱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畅饮高歌,小侯爷为了心中那个答案,一次又一次的追问,无瑕借着酒意,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于他,小侯爷最终还是没有听到想听到的那句话,唉……天意弄人!若知事情会到今日之局面,无瑕又何必作弄于他,现在,却是揪人心,断人肠哪!”
“现在郑国必定会与我国交恶,无瑕去了郑,小侯爷在晋,当真已经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可叹,可悲,莫兄,保重,但愿下一次见面,咱们不是在战场上!”柳洛冷飞身上马,一声大喝,带着手下绝尘而去。
明日预告:树欲静而风不止::“白炎……山陵尚在,天地未合……你怎么敢就这么抛下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话到了最后,却突然透出了无限的苍凉,无瑕仰起头,失声痛哭起来,那种大哭,让闻者为之悚然,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绝望,让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