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艳遇(2 / 2)

异度新语 木上 0 字 2021-12-24

玉春梅后遇一富家公子,姓莫名琛,住此与其热恋之,半年余,难舍难分。莫琛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宁国府人氏,家有万贯,富甲一方。欧怡与其相处甜蜜,愿以终身依之。莫琛曾多次承诺,此生非欧怡不娶,欲出巨资赎其身而归之。从此以后,玉春梅闭门谢客,独伺莫琛,一心盼能早日赎身,与中意郎君返乡,尽享欢乐之日也。

然美景不长,莫琛囊中渐羞涩,仍痴情不离不去。老鸨见其囊空,赖此不走,尚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望玉春梅而垂涎?无资入账,其焉能悦乎?数日后,老鸨变脸,呵斥莫琛,将其逐之。

二人洒泪告别,临行之时,莫琛信誓旦旦,言快则半月,慢则两月,定抬八抬大轿迎娶欧怡归之。自从莫琛走后,欧怡仍不接客,一心一意待欧郎返之。然殊不知莫琛竟一去不返,如泥牛入海无讯也。三月过矣,又半年过矣,仍不见其踪。老鸨初而劝之,欧怡执著,铁心待其返,仍不接客,老鸨渐愠,先辱骂,后殴之。欧怡以泪洗面,度日如年,然仍痴心待之。

一年后,老鸨对欧怡用尽手段,仍无济于事。其命人至宁国府探寻莫琛之居处,经多方打探,终知莫琛居古泉乡,寻至莫府,登门拜访,方知莫琛早已成亲,娶一门当户对之千金,早已将当初海誓抛之。莫琛竟让来人带回一绝情信,言其一富家公子,堂堂正正,焉能娶一风尘女为妻乎?。

欧怡获实情,精神顿崩溃,哀然自缢于此客房中。其亡后冤魂不散,偶遇巡查冤情之地府娘娘。娘娘知其冤情,甚感莫琛之劣,愿助欧怡雪恨,用一参叶编之草人,让其暂还魂之,允其续留阳间,吸天地之灵气,暂存于世间,待报仇后再回地府。欧怡返回其原住房间,因其阴气重,昼不能行,不能涉江渡水,暂于此寻机候之。

自玉春梅亡后,此青楼生意一落千丈。半年余,老鸨

合盘售出,杨掌柜购之,改办客店,现阮俊所住客房乃当年玉春梅之闺房也。客店营业初,此房间曾有客住,然正当欧怡怨盛之时,见有男客住其房间,焉不嗔之?其夜现参叶草编之身,将客恐吓而逐之。从此以后,闻知此房间闹鬼,无人敢住之。

直至半月前,杨掌柜见阮俊苦于求宿,遂试探其敢入住否,不意阮俊急于安歇,欣然应之。玉春梅见一秀才至房间内,见其虽疲惫不堪,却仪表堂堂,形貌昳丽,雅望异常,顿起爱慕之心,见其熟睡之态,似有莫琛之然,欧怡春心荡漾,实难忍之,遂脱衣掀被钻入以求欢也。

阮俊闻罢,方知玉春梅乃怨死之鬼,其不恐惧,反而同情之。谓欧怡曰:“小姐放心,汝纵然鬼魂,吾亦不弃之,若汝愿意,吾定带汝归家,吾俩安稳度日,岂不美哉?。”

二人恩爱如夫妻,又欢度数日。阮俊离家已有三月余,其思念新婚蒋氏,不知家中可安好,愈思家心切,觉此非久居之处,其欲携欧怡归。欧怡闻之,虽愿随其返,然心有顾忌,恐蒋氏难容也。

阮俊慰曰:“娘子尽管放心,吾妻定会待汝如亲姊妹般,其乃贤惠之女也。”欧怡曰:“吾阴气太重,昼不能行,需夜间行之。”阮俊曰:“明日晚,吾雇一轿,汝于店外侧等候即可。”欧怡问曰:“公子于此住店已近一月,恐囊中羞涩矣?”阮俊苦笑点首,欧怡笑曰:“公子,请将床移之。”阮俊不解,疑问:“缘何移床?何意也?”欧怡曰:“床下地板之下,吾藏有珠宝,请公子速取之。”

阮俊大喜,移床撬板,见地板下藏有一梳妆木匣,取出打开,果见匣内有珠宝首饰若干,欧怡释曰:“公子,此乃吾生前所积,价值千两白银,够吾等近年花费,公子可暂免受苦经商矣。”阮俊喜出望外,其梦未料之,此生不仅有此艳遇,尚能获此财富,乐开怀矣!

次日,阮俊付清店资。傍晚,其骑马,欧怡乘轿,踏上返家之路。不几日至家。蒋氏见夫携一女归,遂疑问之,阮俊详述其遇,蒋氏大惊失色,嗔曰:“相公讨妾可以,然焉能将一女鬼讨之?”阮俊曰:“其虽鬼,然魂附草身,行动言语与人无异也。”并将梳妆木匣打开,释曰,“此珠宝首饰乃其所赠,助吾花费也。”蒋氏见之,顿气消怒散。欧怡上前施礼,亲呼大姐,蒋氏见欧怡不仅貌美,而彬彬有礼,其不再嗔之。

从此,阮俊夫妇与欧怡和睦相处,美满度日。次年一日,欧怡突伤心不已,唉声叹气,阮俊见之,问其因何如此悲伤?欧怡叹曰:“夫君,吾与汝缘分已尽,吾已寻至莫琛之居所,吾欲除此负心汉以雪前仇,吾已应地府娘娘之约,雪恨后返归阴间轮回之。今晚吾去复仇,求夫君助吾,事可成也。”阮俊问:“仇人家住何处?吾如何助之。”欧怡曰:“莫琛家居城外古泉乡,莫府后院正房内,吾欲从后门潜入,其家后门贴有门神,夫君随吾前往,将白纸贴盖于门神上,吾方可入之,事可成也。”阮俊欣然允之。

当夜三更,准备妥当,阮俊随欧怡至莫府后门,其按欧怡所求,至后门,果见有二门神贴于门上,其速将白纸贴盖之,见欧怡化一股白烟,速从门缝钻入。阮俊门外候之,恐其有不测。

候之良久,闻莫府内传出哀嚎。阮俊惊喜,仍于府外候之,待天亮,见前门大开,莫府佣人哀而出,其忙上前探问,尽知昨夜不知何因,莫琛突上吊而亡,其妻受惊骇而癫疯之。

蒋氏闻之,哀曰:“唉!男女之情,不成功则成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