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嘤。好好地,干嘛又剥我鳞片。
司马焦想剥就剥了,剥完又嫌弃这鳞片难看,随手丢了。
“走。”
黑蛇犹豫着摆了摆尾巴,脑袋往廖停雁旁边小几上一个竹筒凑了凑。司马焦看它这样,将那竹筒拿了起来。
晃了晃,清澈的汁液在翠色的竹筒里晃荡。
他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口,接着就嫌弃地呸了声,“什么东西,难喝。”把竹筒丢回小几上。
黑蛇载着他回去中心塔,略不舍地吐了吐蛇信。它喜欢刚才那个味道,可惜主人是个狗逼,毫无人性,竟然一口都不给它喝。
廖停雁一觉睡到日薄西山,刚醒来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是假期在家里睡懒觉,摘下有点歪斜的眼罩,看着周围的建筑和遥遥的远山与夕阳,她才回过神来。
哦,对,穿越了。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竹液喝一口润嗓子。
“呼……”
“其实这样也还好,风景好,也有吃有喝,不用工作,不就相当于白赚了个假期吗。”廖停雁自言自语,砸吧砸吧嘴,又喝了口竹液。
她睡了一觉后,成功开解了自己,收起东西,准备找个地方休息。这里的屋子特别多,但大多是如空中走廊一般的建筑,其他人住在了外围的小楼里,她就找了个附近的空屋子,离其他人不是很远,但万一发生什么,都能听得见。
她选好了房间,一个面积不大的阁楼。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空荡荡的,所有房间里都没有家具和物品,连灰尘都没有,廖停雁稍微布置了下,拿出照明的万年烛,和一些食物,独自一个人看着夕阳,吃了顿烛光晚餐。
一旦把现在看作难得的度假时光,就感觉整个人都舒适慵懒了起来。
唯一不好的就是食物单一,晚餐的话她比较想吃点味道重的,像是肉类啊。
天彻底黑了下来,廖停雁无意间往下看,发现白天见过的日月幽昙花,整个变了样子。白天时是白花黑叶,但到了晚上,竟然变成了黑花白叶。那些白色的叶子仿佛会发光一般,让人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簇拥的黑色花朵。
其实这很奇怪,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她看到的唯一的植物,就是这些花,其他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她看着楼下的花,忽然发现有一个妹子走到了那些花旁边,似乎也在赏花。只是她赏着赏着,可能真的很喜欢,就抬手摘了一朵。
廖停雁:“……!”等下!妹子!你身后!
妹子的脑袋被她身后那鬼魅一样的人影随手摘了下来,动作就像刚才妹子摘花一样。
鲜血从无头尸体上喷出来,洒在莹白的叶子上,场面显得异常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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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停雁捂住了嘴,免得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了。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摘人脑袋的黑衣祖宗抬头看了她这边一眼。
当廖停雁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大黑蛇在那里,把尸体吞了。
……
“不好!我玉家的溶溶本命之火熄灭了!”庚辰仙府内府灯阁,十几人围坐在百盏灯火之间,一个容貌秀丽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抓,口中喝道:“回!”
丝丝缕缕的白色在他掌中汇聚,男人这才脸色稍好,“还好,魂魄未散。”
他将掌中白雾吹出,顷刻间,一身躯透明的女子浮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因为摘花被摘了脑袋的那位倒霉蛋。
女子满面茫然,似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见到眼前的男人,欣喜地喊了一声:“外祖!”
玉秋霄怒其不争,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是嘱咐你事事小心吗!怎么这就死了!”
玉溶溶愕然:“我死了?怎么死的?”
玉秋霄给她气笑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玉溶溶讪讪:“我,就是看到师祖那里种了很多日月幽昙,我只是听说过还未见过,一时好奇,就想摘一朵看看……”
众人一片无言,玉秋霄简直想再给她一掌,让她魂飞魄散算了,“你!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愚不可及的后辈!日月幽昙,那是你能摘的吗?啊?”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便劝他:“玉宫主,事已至此,你再骂她也无用,还是早些准备,将她送去转世,过个几年也就能接回来了。”
玉溶溶:“外祖,你给我选个好看的孕体,一定要长得比我现在好看!”
玉秋霄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闭嘴!”
庚辰仙府历史悠久,已然是仙道中一个庞然大物,难免会有一些重要的优秀弟子无端陨落,后来寄魂托生就应运而生。原本是将那些对宗门有大用处大贡献的弟子死后魂魄收集起来,用秘法让他们托生在庚辰仙府附属家族里,等到孩子出生,便唤醒他们的记忆,再将他们接回来庚辰仙府修炼。
可是经过了很久,到如今,这寄魂托生,已经成为了庚辰仙府这些权势者们用来维持扩大家族的工具,各宫宫主,脉主,一代代将自己的血脉亲人与亲近弟子延续,让他们再次拥有生命。虽然寄魂托生只能使用一次,但这样长久的不变,也让庚辰仙府的顶层们如同一滩浑浊的死水,日渐腐朽。
将玉溶溶的魂魄收起来后,在场十几人,又继续看向中间的那百盏灯,如今还亮着的就剩九十八盏而已,一天不到,灭了两盏。
“第一盏熄灭的灯……”
“不必管他,师祖在这个关头出关,不只是我们怕,还有的是其他各派之人害怕,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师祖对我们都毫无护持之心,对待那些有异心的外派之人,就更不会留手。且看着吧,妖魔鬼怪,还未现行呢。”最正中的老者闭着眼睛哼笑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