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随兵行弭祸消灾(2 / 2)

上毉上兵 显神 0 字 2021-12-24

蔡旅长见这位郎中如此快意,自是颇为爽心,可他仍旧是笑着说:“不忙,您先喝口茶吧?”李时渊刚用过早膳,口中确实有些稠黏,再说,那小叶枕头还在药褡裢里,便接受了旅长的建议。

他暂把个切脉的事搁了,端起茶杯闻了闻,然后一口饮尽,并啧啧赞道:“好香的花茶啊!”这时,卫兵已将他的药褡裢取了来。他忙放下茶杯,从里面摸出一“嘎啦(贝壳)”,递了给周副官,又对蔡旅长说,“旅长,您的病虽然已见好,但气血尚未复位;接下来当以调养为主。而所谓‘调养’,当然是不能再喝这些稀粥了。”

说着,他让周副官取来笔墨纸砚,开列出了半个月的“药膳”,然后交给蔡旅长说:“这上面的东西,能吃得惯吧?”蔡旅长细看了一遍,然后搁到一边说,“没问题!不瞒您说,这上面的东西我大都喜欢。”

“嗯,这样我就不用再增减上面的佐味了。”李时渊又指着那特制的贝壳冲周恩说,“周副官,那‘嘎啦’里有七粒小药丸。从明日起,旅长便停吃稀饭,改食‘药膳’。因其气血未顺,滋养中必会出现干咳。届时,你记得从那‘嘎啦’里取出一粒,让旅长服了。相信七日之后,必会痊愈。喔,我这还有一样东西。”说着,他从药褡裢拿出一如步枪子弹大小的竹管。

它其实是“大竹管为套,一小竹管为筒”装置。李时渊将其拔开,立有一股清香幽气,弥散开来,入肺泌脾。

李时渊将竹管递给旅长,并叮嘱道:“蔡旅长,您拿好。但因咳嗽得难入睡,只管取来鼻吸二口,便可清静安然了。”随后,他如释重负地望着大家,“嗯,这样我便可以放心地离去啦!”周恩顿感意外道,“先生!您您…您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吗?”

李时渊望着周恩难舍的样子,也颇有不舍之感;可他确实不便与队伍同行。因为。他觉得那样不仅目标大,而且,队伍此去目的地是“仓满城”。他要是跟了去必被黄家人发现,那样无疑是自投落网。因而,他惟有无奈地说道:“周副官,我可是个游走四方的郎中啊!我平生浪迹山乡、僻壤,医病治人,不求闻达。所以,就容我在此与蔡旅长、周恩贤弟别过吧!”

蔡旅长见他说的恳切,而且也知道“走郎中”的禀性,即冲周恩劝道:“周副官,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又感激地对李时渊说,“郎中先生,蔡某能得到您的妙手施治,真乃是三生有幸啊!”说着,他便欲起身向李时渊作揖致谢,怎知才撑起半个身子,即“哎哟”一声倒了下去,手不住地揉搓着左胸。

李时渊见状,忙命他不要再搓,又让周副官扶他躺好,并问:“蔡旅长,犯病前您除了不舒服,是否还总感到胸口闷痛?”

“这个啊?”旅长想了想说,“闷痛倒是有;不过,却不是总有。多数情况下,就是觉得全身酸痛、周身乏力。”李时渊听了,回应说,“哪是伤风、肚泄,加之路途劳顿闹的。”而一旁的周副官却急切道,“郎中先生,您不是说要给旅长把把脉嘛?”李时渊见问,这才突然想起了喝茶前说过的话。

他猛一拍额头,自责道:“咦呀,瞧我这粗心!”随即歉意地对蔡旅长说,“我呀,尽挂着云游去了。”又拱手说道,“还请旅长见谅啊!”蔡旅长却是笑着说,“先生无须自责!我忙起军务时,也是啥都顾不上呢。”他说着把手放在已搁好的小叶枕上。

李时渊先按他左手上的“寸关尺”,好一会,再去摸他右手的“寸关尺”,又是好一会,李时渊才移开旅长的手,神色凝重地问道:“请问,您受过重撞之伤吗?”

“我呀?就受过几次枪炮伤。”蔡旅长随口说道,李时渊却忙纠正他说,“不不不,我问的是‘重撞’之伤?不是重创;而且是近来被啥重重撞击过吗?”蔡旅长想了想,摇头说,“不曾有过。”李时渊却直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他又进一步提醒说,“您别尽往枪伤去想,近来可有过磕碰厉害的事儿?”蔡旅长仍旧是摇着头说,“没有啊~”

突然,周副官却是一旁大声道:“对啦,旅长!”他指着蔡旅长胁下说,“半个月前,不是翻过一次车嘛?”蔡旅长也想起来了,但他却不以为意地说,“哪次虽是被甩了出去,可并不觉得哪儿不舒服呀?而且车子扶正后,我还巡防了好几个地方呢。”

“这就对啦。”心存疑问的李时渊欣然确诊道,“您其实不是胸痛,而是背疼!”他分析着说,“其实您被甩出车外时,这后背一定碰上了某种硬物,而您可能对疼痛不是很敏感,或是太过于关注军务才没能注意到这次的伤疼。难怪,您这一路是病痛不止啊!”

周副官闻说,即刻担心地说道:“哪可咋办呢?旅长可是要限期报到的呀!”他又期待地看着李时渊说,“郎中先生,您看这~”

然而,望着神情焦急的周恩,李时渊却是慢慢地站起身来,捋着胡须,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是啊,你说咋办哪?”周恩竟一把挽住李时渊的胳膊,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嬉笑着,“哪~,哪您就跟着我们走呗。”

说着,他也不管李时渊是否同意,便直接吩咐道:“卫兵,通知张连长!十分钟后,队伍出发。”又对一旁的勤务兵说,“快去,把驴车铺垫好,准时出发。”说完,他高兴地拍着李时渊冲蔡旅长说,“旅长,有李老先生在,咱就可以放心地继续走啦!”

李时渊却是乐呵着说:“周副官,我这会不走。可咱得说好,旅长一旦见好,我还是要走的?”周副官忙保证说,“没问题!到时我亲自送您一程。”李时渊却颇显贪婪地说,“还有喔,哪马已经是我的喽。而这一程则是额外的,你可不许赖哟?”周副官知他是假意作出贪婪的样子,便故意问道,“我记得,您说过,‘一生中不求够用,只图温饱。’咋这会又贪上了呢?”李时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呀!’”

他一说完,大家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