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食物,有些时候很是奇怪,比如现在,刘伯万就很是惑,这深山老林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眼前的东西,很明显是一只猴子,不过从它那并不长的皮毛,和瑟瑟发抖的身躯来看,这只猴子,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它更应该出现在遥远的南方。
而这只猴子显然不怕人,看到他之后,竟然吱吱叫着,向他的方向飞扑了过来,一边在他的身边拼命叫,一边指着某个方向。
刘伯万被这只猴子吓了一跳,然后他才发现,这只猴子其实是打算让自己跟它到什么地方去。
刘伯万惑地跟上去,走了几百米,他就看到,在前面树杈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冻得面色铁青,身边有几滩鲜血,已经冻成了一团红色的冰,看来是受了伤,而那猴子在他的面前拼命跳着,显然是为了他来得。
刘伯万连忙跑过去,这才看到,那人显然是一个少年,虽然满脸血污,面色铁青,却也掩盖不了他的清秀,这样一个少年,怎么会出现在密林之中,而且还穿这么少,满身血污。
看到他冻得满脸铁青的样子,刘伯万连忙脱下了身上厚厚的皮祅给把少年包起来,然后拿下口中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借着这股
抱着薛阳一步步趟着山上的积雪,走下山去。
虽然刘伯万一直在深山老林里面活动,体力很好,但是也架不住年纪大了,而且薛阳此时昏迷不醒,身体死沉死沉得,雪地里面又难走,走了一段距离,就没有了力气。
刘伯万叹口气,看看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左右看了看不得不把他放下后拿出了自己的小酒壶,向少年口中灌了几口,然后直起腰来,使劲锤着自己的肩膀。
看着刘伯万转身打算离开子却急了,他跳到了刘伯万的身上,又蹦又跳然后躺在了刘伯万的身前,指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刘伯万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
这猴子不知是怎么教的,他分明是在说,如果自己救了它的主人,它就宁愿做自己的食物。
可是,猴子这东西,刘伯万阵不打算吃不要说这猴子如此灵性。
他摇头苦笑:“我可不是打算丢下他,我实在是背不动他了只能下山去找人来帮忙了。”
猴子吱吱叫着,指着自己然后又了指山下,刘伯万都呆了家伙的意思是,他去山下叫人?
猴子在那边比比划划,吱呀呀不停,刘伯万愣了半天,才发现,这猴子竟然在说,它下山去找人。
刘万渐渐发现,这猴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生灵,不论刘伯万说什么,他都能听清楚。
“你听好小猴子,你下山,绕过这个山头。山下面有十多座房子。”刘伯万说了两句,突然住口,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然后摇头叹了口气,打算继续下山,猴子却急了,他拉住了刘伯万的裤子,指着山下,然后在雪地上开始画画。
猴子画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线,正是他说的路线图,然后又在画了一个山,在山的下面,画了几座房子。
“对,对。”刘伯万的脑袋都开始发光了,在他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猴子精,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聪明的猴子?
“在第一个房子,门口挂着一串辣椒,对……”刘伯万越看越惊奇,那猴子竟然指出了第一座房子,然后画了一个大门,在门上画了一只辣椒。
“对,第一个房子,门口有辣椒的这个,就是我家的房子。”刘伯万道,“我儿子现在就在家,你拿着这个。”
刘伯万拿出了自己的鼻烟壶,给了这只奇怪的猴子,然后就看猴子连蹦带跳地,飞快得走了。
刘伯万把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扶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又灌了一口酒在口中。
过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后悔了,这山上雪窝子里实在是太冷了,他干脆把少年整个抱在怀里,然后用大皮祅把两个人紧紧裹住。
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色都有些黑了,他都没有看到猴子会来,他心说,这猴子……毕竟不是人,不会是没有找到,或则路上就把自己的鼻烟壶丢了,被自家儿子抓回来了吧。
正想着呢,却突然听到了呼喊声,声音雄浑,在大山中来回回荡,震得树上的雪索索下落,正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他连忙喊了几声,就看自己的儿子带着两个邻居一起跑了过来,那只猴子就站在儿子的肩膀上,左顾右盼。
“爹,你没事吧。”刘伯万的儿子冲过来,抱住了爹,吓得声音都哆嗦了,他正在家里劈材,却看到刚才说上山上转转的老爹的鼻烟壶被一只猴子拿着,狂奔过来,抓着他就乱叫,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多好办事,刘伯万的儿子,刘继明今年二十七岁,正是最壮的年龄,他把薛阳背在背上,轻若无物,其他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旁边招呼着,刘伯万也穿上了自己的皮祅,又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这才喘口气,跟着儿子下山了。
看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真是年龄大了,这样一点力气都出不了了。
而那只猴子,在他身边一拐一拐地用两只后腿走,一边走,还一边发抖,他笑了一笑,身手把猴子拽起来,揣在了怀里。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门口刘大妈和女儿刘百灵还在焦急地等待,邻居几个人都在旁边劝慰着她,看到远方隐隐约约来了几个人,她连忙喊起来。
众人进了屋子里,刘大妈对几个帮忙的邻居千恩万谢,这才看到了躺在儿子背上的少年。
“唉,作孽啊!”看到少年铁青的脸,刘大妈连忙招呼人烧水。
“这是后生还是姑娘啊!”几个大妈大婶却在旁边评头论足,薛阳一头长发虽然纠结在一起还是很长。
刘伯万解开了怀抱,猴子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跳到了薛阳的身上,吱吱叫个不停。众人一般忙活万一般把自己的遭遇讲给众人听,众人听了之后,都很是惊讶这小猴子的灵性。
一番忙活下来薛阳的面色终于开始泛红,躺在烧得热热的炕上,却是呻吟不已,竟然发起了高烧。
“唉是作孽,作孽啊。”把薛阳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看着薛阳白白净净的小脸,刘大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俊的后生,竟然差点冻死在山上。
薛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里一直在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胡话,刘家四口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旁边伺候着。
大雪封山小山村里面也没有医生,更没有医生愿意来薛阳能够挺过来,实在是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最忙的是那只小猴子,这两天它一直呆在薛阳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不吃不喝得,让人看着就心痛。
薛阳醒来的时候,看到用旧报纸糊起来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体下面滚烫的火炕,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当时……是谁救了自己了吧。
“吱吱……吱吱……”绿灵的猴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虚弱地笑了笑:“绿灵,你还在啊……”
“爹,娘,这个小哥哥醒了!”薛阳突然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他艰难转头,却是看到一对又粗又大的大辫子,在自己的眼前直晃悠。
“你咋样了?”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出现在薛阳的面前,面上带着关切。
“伯伯,是你救了我?”薛阳虚弱问道。
“你这娃子,怎么自己在山上,还冻成了那样?”
薛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来,你饿了吧。”一个慈祥的女人面容出现在薛阳的面前,她的手中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道:“来,别说话,先喝点东西吧。”
中年人把薛阳扶起来,然后喂了他一点吃的东西,薛阳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中年人却不让他
道:“你饿了好几天,先吃点东西养养,不能一下多。”
薛阳点点头,刚才还没感觉,现在却是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如同长了七八个小手一般,拼命向外挠,饿的心慌慌的。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即便是呼吸都有些吃力,抬抬脑袋都可以累得喘气。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却发现,自己体内已经贼去楼空,一丝灵力也无。
薛阳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再去感应血能,发现血能似乎还残留了那么一点,若不是这点血能保护,恐怕自己真的已经在雪山上冻死了。
薛阳闭上眼睛,心引导那点血能,在体内慢慢转动,修补着体内的创伤。
没有了灵力,薛阳只觉得:己简直成了聋子瞎子,什么也感觉不到,那种莫名的空虚感,让他很难适应。
如果没有力,也就罢了,他已经拥有了力量,现在突然失去了力量,实在是有点无法适应。
好在,那股血能没有让他失望,虽没有壮大,却依然拥有强大的再生力,在他的调动下,慢慢滋养着受伤的身躯,过了不到半天,他就可以坐起来了。
不过,仅仅依靠这点血,他的实力,不过是比普通的壮年人好上一点点而已。
这候,他却想到了黑灵,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自己和黑灵全力一拼,不知道有没有阻止他继续前进,而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
绿灵在的身边挨挨擦擦,泪珠扑簌扑簌落下来,他自然也能感觉到,薛阳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了。
“哭什么。”薛阳笑了笑,他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凡事随遇而安就是了。
在那种情况下,能够逃得性命,就已经是万幸。
山村生活,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平静。
在这个没有电、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的世界里外界的联系就是一台已经很老的收音机,收音机还不能多听,因为一直到化雪之前,都没有办法去买电池那些电池,还要放在手电筒里面,应急用。
这里是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的薛阳的力量,也根本就没有恢复,想这样走出大山,也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所以薛阳就暂时在刘家住了下来,成了刘家的第五口人。
薛阳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刘家人的精心照顾下,虽然粗茶淡饭,薛阳却还是胖了一些,又有点恢复成了刚刚大学时的小肚腩了。
薛阳对小刘村的人说是同庆大学的大学生,是来山上探险人走散了,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来才受了伤。
刘伯万为此唠叨了他好几天,说他娃子不学好什么探险,这冬天的大雪山,可不是能来探险的。
薛阳只是笑着点头,之前从来没有人唠叨他,这次被人唠叨,他竟然感觉很是高兴。
小刘村人很少,只有十多户人家,六十多个人,家家户户关系都很好,就跟一家人一般,这种关系,薛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在小刘庄,就像是珍稀动物,很多人都专门来看他。
而刘家的小女儿刘百灵,最喜欢听他讲外面的事情,每次听,眼睛都亮晶晶的。
在薛阳的印象中,刘家大儿子刘继明好像总是在劈材,他总是默不作声地在院子角落里挥动着斧头,咔嚓、咔嚓得把木头劈成细细的木条。
薛阳身体刚好的时候,就穿着刘伯万的大皮祅,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一边看刘继明劈材,一边给刘百灵讲山外面的故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和这宁静而安逸的世界,似乎格格不入,薛阳讲着讲着,就觉得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似乎这里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一开始,他的听众只有刘百灵,后来家家户户的小娃子,都搬个小板凳来他身边,再后来,那些因为大雪封山,无所事事的大人,也在旁边围着他,问东问西。
过了两三天,那些人的好奇劲儿过去了,薛阳也闲了下来,薛阳看着刘继明劈材,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整天劈柴啊!”
刘继明直起腰来,轻轻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笑着摇摇头。
刘继明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薛阳这几天听老乡们闲聊,大概知道,他一直发愁找媳妇的事情,这愿意呆在山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十里八乡都没有一个和刘继明同岁的女娃子,要不然就沾亲带故,刘继明眼看着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一身火气发不出来,也就只能每天劈柴做点力气活了。
薛阳眼睛转了一转,拿了一根刘继明劈好的柴,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刘继明大概是劈柴劈的多了,这些木棍不但平滑,而且一根根粗细都差不多,拿起来也不扎手,好像是专门切割好的一样。
薛阳拿着木棍,对刘继明笑道:“大哥,你看。”
说着,他手中的木棍轻轻一抖,一朵剑花从木棍上跳出来。
“咦。”刘继明愣了一下,薛阳手中拿着的明明是一根木棍,但是薛阳轻轻一抖,竟然真的如同在棍子上开出了一朵花一般。
旁边刘百灵惊呼一声,也站了起来。
薛阳手中的木棍,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在薛阳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开满了一朵朵剑花。
虽然薛阳的灵力不在,但是一身锻炼出来的剑法,却还是保留着,而且那点血能,催动这种剑法,却是游刃有余,刘家兄妹看着薛阳把一根木棍使出了万千气象,都瞪大了眼睛,不能言语。
薛阳笑了一笑,手中的木棍突然在刘继明的手腕上点了一下,然后一挑,刘继明手中的斧子脱手飞出,薛阳在那斧子的柄上一点,斧子就飞到了半空,薛阳手中的招式连绵不绝,每一招都点在斧子上,斧子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空中飞来飞去,亮闪闪的斧刃反着光,很是耀眼。
“叮!”斧子突然落下,钉在了树墩上,而薛阳也收起了木棍,笑道:“大哥,这个有趣不?”
刘继明呆呆地点头,他哪里看过如此神奇的剑法,薛阳只是牛刀小试,他就震惊了。
“大哥,我教你,好不?”薛阳又问。
刘继明点点头,道:“好!”
薛阳也不废话,他先教刘继明摆了几个姿势,旁边刘百灵也看着有趣,站在旁边跟着一起学。
晚上的饭桌上,百灵一如既往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跟刘伯万夫妇说薛阳可以让木头上生出花来,说的是天花乱坠,刘伯万夫妇却只当她是小孩子胡说八道。夫妻两个只是相视而笑。
(抱歉,久等了,各位元旦快乐,今天小哈回家了,白天都在路上……现在在家里小孩的吵吵嚷嚷中码字,哈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