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账本，除了购买材料的账目，还有回扣账都记载上面。什么时候移交？”

“回扣是给你的，现在就兴这个了。”

“我不兴这个。”钟玉峰认真而言。

“不要忙着移交，以后交给站里，来。”姬潜龙站起来拎起长沙发上的一个小包裹递给钟玉峰，“站里买的，尝尝。”

姬潜龙对拿回扣不过问，但当钟玉峰主动交出之后，让他交给站里，是有意思的，那就是明众、公开，但不表扬不反对不评论。

钟玉峰接过小包裹并打开，里面全是风味小吃，就挑了几次，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把手伸过来。”

钟玉峰听话把手伸给师傅，“闭上眼睛。”师傅又吩咐，他闭上眼睛，“好了。”姬潜龙说，徒弟睁开眼睛，其实他已经感觉金属表带的凉意，知道师傅在给他戴手表的。他只不过闭眼享受这个过程。

“哟，上海手表！”

钟玉峰睁开眼睛一看，高兴地说道。他曾经有手表的，但在没落时卖了作路费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再买。

“凑合用用，以后手表会淘汰的。”

姬潜龙的意思是将会被手机取代，因此没有买更好的，“师傅买的，不淘汰。”钟玉峰这样回答，“嗯，这是我私人买的，跟站里无关。”

“是给我的？”

“你想要吧？”

“想的。”

“那就是你的。”

“那徒弟就收下了。”

徒弟看着师傅这样说，师傅点点头，相互都几乎没有客套。

“在师傅这里做事觉得累吗？”姬潜龙笑眯眯地看着钟玉峰问。

“不累，和师傅在一起干事情来劲，而且总觉得有奔头。”他说的是真实感受，并没有“艺术加工”。当然姬潜龙是能甄别的，他相信徒弟说的是真话。

“我没有安排你当队长的想法。”

姬潜龙注视着徒弟说出这句，没有笑。钟玉峰听言低下头，显得有些许失落。

“想当吗？”

“想。”

“想当是好事，但要靠自己把队长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