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疯也没有呆。”姬平静地回答。

“来找死啊？找死滚其它地方去，不要连累我！”他愤愤然。

“活的好好的干嘛找死？”姬潜龙一语双关。

“不跟你废话，你赔！”他找台阶下，他也要防止来者不善。

“赔就赔。”姬潜龙答应爽快，但人不动作。男人将瓦刀递给姬潜龙，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姬潜龙没有接。

“怎么？你反悔了？”男人问，“看你也不像坏人，给我重新砌起来就行了。”男人也有可能是在用心计，会砌便罢，不会，再给姬潜龙好看不迟。姬潜龙没有做声，走到和泥浆的地方，“你来。”姬潜龙对男人说。

“怎么？”男人不解。“你来看着就行了。”姬说了一句，操起洋锹。

“这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显出不削一顾的神情，还是过来了，他知道姬要亲自和浆。

“次序、比例、方式、均匀！”姬一边添加原料，一边念念有词，分明是有意显摆。“看清楚没有？就这样和，做小工！”姬吩咐。

姬潜龙开始码砖砌墙，而男人很快进入角色，配合地做起来小工。

他老婆在家里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一开始没有在意。即使听清楚，也不想理睬，但气消了，就出来看是什么事情。看见有一个生人在砌墙。

“什么？你讹人给你砌墙？！”她问男人。“回去歇着吧！”男人赶走她。男人这回儿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照着姬潜龙的样子在和泥浆。

很快，姬潜龙赔上了。

“这样，我双倍赔你，再给你砌四个角。”男人听说，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两个又继续合作，一直砌到四个角有大半人高，站在地面不好砌为止。

到了这个时候，男人彻底没有脾气。“再继续砌一段？”他来了劲，当然了，他是在为自己家干事吗。

“凭良心说，我对得起你吗？”姬潜龙问。

“对得起了。”男人答。此时天上出现晚霞，女人又出来喊他吃晚饭。发现生人还在，有点诧然。

“什么？原来是你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她问。“时间不早了，就在这里吃晚饭吧？”她客气。

“不客气，我走了。”姬潜龙对男人嫣然一笑。

“到饭点了，”男人拉着姬潜龙走进他家门。

家里有一位老者在看电视，十四寸黑白的。有电视，就凭这一点就可知这是一个殷实之家了。

原来那天早上在肉铺看到的王老师就是这家的，姬潜龙判断她和看电视老者是夫妻。她正在往桌子上端菜，没有认出姬潜龙，姬潜龙也装作不认识，只是对她笑笑，算是招呼。

老者站起来，看见姬潜龙，“有客人来了，是哪里来的？”他似乎是对姬潜龙说，也似乎在问他儿子。

“您老人家好！我是小姬，是您儿子的朋友。”姬潜龙对他点头哈腰。但老人家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儿子对他的父亲高声喊，“他耳朵有点背。”这是对姬潜龙说的。姬潜龙听后显示出释然的笑容。

“坐下吃饭。”老人吩咐。“那我就不客气了。”姬潜龙坐下和他们一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