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重金属落地的声音使钟玉峰的徒弟宋成伟吃了一惊。他低头撅屁股跪地上正在专心致志地裁纸呢，制作大广告牌。现在什么都得会，专业分化不明显。

他一惊，抬起头，一愣，回过神。声音是在他的屁股后面发出来的。他回头一看，一个黑瘦的小年轻嘴上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站那里，正斜眼看着自己，再看他脚前有一大秤砣躺地上，在脑子里出现痞子这个词汇，心里不免有点发毛，但他克制自己保持镇静。

“师傅，有事吗？我师傅马上就回来。要不你待会儿再来吧，省的你等了。”宋成伟很机警，他不说师傅好久都不会回来，那样自己就孤单了。他仍旧低头干活，边干边说，但保持警惕了。

“小家伙，站起来说话，不要这么没礼貌。端张凳子来给我坐坐，我有话要问你。”

宋成伟听到喊他小家伙，心里觉得好笑，因为顶多和他同年的样子。但嘴上不宜多说，就搬了一张凳子给他。

来人坐下，四处张望，“怎么招待客人？现在不是时髦说顾客就是上帝吗？香烟也不见一根。茶就不说了呗。”他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这样自言自语地埋怨。宋成伟听言进屋拿了一根香烟过来，“师傅，招待不周，请原谅。”说着把香烟递给他，他抬起屁股拿嘴来接，宋成伟只好塞到他嘴里，就又去干活了。

“呯！”又是重重的一声，宋成伟又吃了一惊。一看是秤砣砸在了旁边的工作台板上。

“师傅，请你关照点，否则会砸坏的。”宋成伟仍然好言好语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