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人生趣味何来与“胯下之辱”（2）

恒乐

“啊哟！肯定超过十点了。”他惊呼。“赶紧出发。”他又说。

“什么？你要出去？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宿舍与床拼命？”老下抗议。

“在床上就是跟床拼命吗？这不符合造床工人的本意哟。”姬潜龙一边说，一边拿脸盆、毛巾和牙膏牙刷。

“你干嘛去？搞得这么神秘？以前都是一道出行的。”老下见真有出发的意思，有点着急。

“我今天是去自找苦吃，你愿意吗？”姬潜龙问。

“你还会自找苦吃？你有这么愚笨吗？”

“你能不问个没完吗？吃炒苦瓜、臭豆腐，还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都是愚笨？”

“不跟你讲了，你不就是想甩开我吗？说不准也是走上层路线去了。”老下又躺下了，并且是屁股朝外对着姬潜龙。

“你看你滚圆的了，好减肥了，快起来洗脸刷牙。”姬潜龙端着脸盆，看了看他的屁股，这样说。但老下不理他。

“起来！”姬潜龙突然怒喝。老下被吓得一跳，弹坐起来。“吓死我了，发什么神经？”他一边牢骚，一边穿衣服下床，和姬潜龙一道去盥洗室去洗漱。

到了盥洗室，姬潜龙将脸盆等放在盥洗台，然后进厕所。老下也将东西放下跟着进厕所，好像怕姬潜龙跑了似的。

“徒步郊游，你去吧？”姬潜龙发话。

“去就去，你都不怕吃苦，我还怕？”老下不甘示弱。

“在厕所不要讲吃呀吃的了。”姬潜龙建议。

“这有什么呢，忌讳太多。”老下不以为然。

“这不是忌讳，更谈不上太多。”

“那是什么呢？”

“讲点人文修养不好吗。”姬潜龙回答。

“这个也讲究，那个也讲究，你烦不烦呀？”

“人和动物怎么区别呢？没有人文提炼，哪里有人的素质呢？你作为一个大学生都想不通，问题大了，随着国人出国旅游的人数增多，我们这个口无遮拦、随地吐痰、乱丢乱扔势必要国际成名了，只可惜是素质差的坏名声，更要命的是污损了祖宗们几千年积攒下来的礼仪之邦美名呀。”两个说着话又来到盥洗台。这回终于不讲话了吧，嘴里塞着东西呢。

“到哪里？”不想到老下一边刷牙，一边迫不及待想知道郊游目的地。但听不清，姬潜龙没有理睬。

“龙潭镇，樱花村。”回到宿舍，姬潜龙收拾东西，也就是一只黄色军用书包，他哥哥送给他的。还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铅笔，装书包里。所有的积蓄和一块手帕，装口袋里。

“有多远？”

“二十里地吧。”

“啊哟，苦了点。”

“要问苦不苦，想想两万五。多休息几次不就得了。”

“也是。”老下愉快答道。

“不过中午你请客。”姬潜龙谈到实际问题。

“行，早饭你请客。”老下回答爽快。

“什么时候了，早饭并中饭。”

“也行，晚饭你解决。”

“两个穷学生，二一添作五，穷苦任我行。”姬潜龙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几乎同时喊：“出发！”

他们得填饱肚子，但学校食堂现在是过了早饭点，没到午饭点，两个人又做出立即出发的决定。所以首先他们进了最近一家小吃店。

“老上，你怎么经常提人文提炼？要知道你是一个理科生，兴趣要放在专业上，俗话说的好，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他们两人从小吃店出来，走在大街上，老下说出存在于他心中已经很久的问题。

“用心看景，出城后我们休息时，我再回答你。”姬潜龙回答。

“还没有到景点，看什么景？就是到景点，也可以看说两不误。”老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一心无二用，到什么时候干什么事。至于你说的景点概念不正确。旅游之旅是发现之旅，所到之处皆为景。”姬潜龙正面做出回答。老下深知这位老同学的脾气，说到做到，也就知趣地不再说话，边走边看。

来到城门，两人浑身发热，老下提议爬上城墙，休息乘凉。于是两人拾级而上，登临最高，太阳已经看出偏西，游人稀疏，风和日丽，正是可以畅谈的所在。但两人都沉浸风景。

老下极目远眺城墙内外，又左顾右盼城墙两去，仿佛看见警惕的守城士兵，继而看见攻守的惨烈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