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大多数时间是挛鞮希都日古在说,谈笑风生,风趣幽默,不住引起人们的大笑。
因夜里发现了赫连哈尔巴拉和挛鞮希都日古的秘密,万俟腾和漫不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颜貌举止,果然看到两人眉目传情,秋波横溢,心中骂道:好一对狗男女,蝇营狗苟。
众人聊来聊去,话题便转到了练兵上。
头曼单于突然对独孤敖嘎说:“既然东胡聚兵是假,就没什么必要再练兵了吧。”
独孤敖嘎一怔,想到,即使不打仗,练兵也是应该的呀。
独孤敖嘎正要表明自己的观点,只听头曼单于说道:“我说嘛,东胡大人本是我手下败将,哪里有胆量与我匈奴为敌。”
挛鞮希都日古立即接去话头说:“那当然。当今世上,谁人不知单于的英明,打起仗来气冲霄汉。借他东胡大人十个胆,也不敢与单于叫阵呀。”
万俟腾和突然感到一阵厌恶,心中骂道:谄上欺下的东西,这种肉麻的奉承话也说得出口。
东胡大军一到,看你小子如何掉脑袋。
而头曼单于听着却格外顺耳,哈哈大笑。
从听说东胡人在备战开始,头曼单于的心中一直窝着一口窝囊气。
今天,知晓了东胡人备战纯属谣言,头曼单于的心情格外爽朗,心中的窝囊气也随着笑声释放了出去。
而头曼单于的内心深处,却对冒顿产生了新的看法。
冒顿制造谣言,意欲何为?
头曼单于将目光转向独孤敖嘎,开始实施早已想好的方案。
“敖嘎,还是辛苦你一趟,将森林里的兵士都撤回龙城吧。让冒顿也回来吧。”头曼单于轻松地说。
独孤敖嘎打心眼里不想就此停止练兵,正要说继续练兵的好处,头曼单于又宣布道:“冒顿回来以后还做匈奴的骨都侯。”
头曼单于怜爱地在坐在他身边的呼德的头上摸了几把,说:“我已决定,正月龙城聚会的时候,我就将禅位于呼德。呼德还年少,需要冒顿辅佐弟弟料理国事,也需要各位全力帮助他。”
赫连哈尔巴拉喜形于色,对呼德说:“呼德,还不赶快谢谢你阿爸。”
呼德没说话,只是将脑袋偎进头曼单于的怀里。
头曼单于一边摸着呼德的脑袋一边说:“新单于即位是大事。我要邀请东胡、月氏、楼烦、林胡、丁零等周围国家都前来祝贺。
“一定要将仪式搞得规模空前,以显我匈奴国威,让那些国家不敢对我匈奴有非分之想。”
独孤敖嘎知道,正月聚会在即,单于又要搞如此大的规模,确实需要早做准备。
对外派出使节、张罗各种事宜,都需要龙城卫队的兵士来完成。
显然,龙城卫队继续练兵是不可能的事了。
独孤敖嘎突然想到了冒顿的那些兵士,急忙问道:“冒顿的四色马队也回龙城吗?那些匠人们又该如何处置?”
头曼单于将身子向后一仰,说:“你是匈奴的大将军,冒顿手下的那几百名兵士,当然要归你统一指挥,将他们全部撤回龙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