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朝里,也不招惹杂草,更便于在森林里行动。
皮衣很大,长已过膝,扎起腰带,更觉周身暖活。
独孤敖嘎感慨地说:“冒顿呀,你做什么事都和别人不一样。”
听到独孤敖嘎夸奖冒顿,头曼单于心中更加喜悦。
头曼单于问冒顿:“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匠人的呀,有皮匠毡匠木匠,还有铁匠。”
冒顿笑道:“我的这些兵士大多来自长城南,他们当中各种手艺人都有。我让这些人充分发挥各自的特长,在营地设立了铁匠房、皮匠房、毡匠房、木匠房。”
头曼单于昨晚便知道有这些匠铺,心中非常赞赏设立皮匠铺木匠铺和毡匠铺,可对铁匠铺则心存顾虑:匈奴牧民长刀出鞘就是大罪,你冒顿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造长刀,又算什么行为?
此时,头曼单于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尽快将这些匠铺迁到龙城。
只有移到龙城,才能名正言顺,消除人们的闲话。
冒顿呀,你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怎么也该事先与你阿爸通个气呀。
独孤敖嘎拿着长刀,越瞧越觉得喜爱,笑着对冒顿说:“这把大刀可永远都归我了呀。”
冒顿笑道:“您尽管到铁匠铺去挑选您喜欢的兵刃,铁匠铺里多着呢。”
独孤敖嘎又说:“这件皮衣也非常好,也归我啦?”
呼延吉乐笑道:“穿在了您身上,自然就归您所有了。”
停了停,呼延吉乐又说:“不但这两件,我们还为您们准备了裘皮大衣,穿在身上既美观又暖和。冒顿和我本来是准备在近日回龙城给您们送去呢。您们回的时候一并带回去吧。”
马蹄踏着黎明前的黑暗,缓缓前行。漫天星光灿烂。
此时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马的行进速度越快,越会使骑在马上的人感到寒冷。
所以,谁都不愿打马疾走,有的人还蜷缩在皮衣里继续完成被打断的好梦。
头曼单于望着亮晶晶的星斗,来了两个深呼吸,清新的空气荡涤肺腑,精神立即振奋起来。
头曼单于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思忽悠悠一转,便回到了从前。
那时他还年轻,行军打仗,走夜路是常有的事,马蹄敲击大地的声音是何等的熟悉。
那时的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如今真的是老了,转眼之间就老了,连骑马都感到疲累。
就这样的身体,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事,哪还有力气指挥千军万马作战呀,看来真的到了让位的时候了。
每想到让位的事,头曼单于的内心就举棋不定惴惴不安。
头曼单于并不是舍不得让位给儿子,而是仍然拿不定主意该让位给谁。
头曼单于越来越发现,冒顿具有超强的智慧和本领,单单解决赵王堡和黑松寨的手段,又有何人能及?
自己一直以为自己了不起,能将事情做的如此圆满嘛?
显然不能。
自己当年指挥作战,凭的是兵士们的能征善战,何曾用过什么计谋呀,连想都没有想过。
难道,让小儿子作接班人的决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