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儿子吗?你除了无端的指责父亲无能,引得父亲生气外,还能干什么?”
赫连哈尔巴拉的话,无疑是给头曼单于的怒火上又浇了油,只气得头曼单于胡子乱抖。
头曼单于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儿呀,你回龙城,就是来气我的吗?”
冒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后悔没让呼延吉乐随自己一起来。
赫连哈尔巴拉看到冒顿不再言语,又说:“冒顿呀,单于当然不是傻子,凭你让那个探马说东胡人在备战,单于就能相信你吗?单于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见过,什么枪林箭雨没闯过,什么世面没看透呀,岂能轻易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
“你是说是我编造了东胡正在集结大军的谎言来欺骗父亲?”冒顿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涨紫了脸膛,说道,“那你说,我为啥要编造谎言?”
赫连哈尔巴拉阴阳怪气地说:“那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就是想借集结大军的机会,自己掌握兵权,来与你父亲作对嘛。现在还没有集结军队,你都不将父亲放进眼里了,要是掌握了军队,恐怕整个匈奴都会被你搞的乌烟瘴气。”
“你——!”
冒顿已完全忘乎所以,猛地站起身,瞪着赫连哈尔巴拉和挛鞮希都日古,喊道:“阿爸呀,我匈奴大业,必毁在这些人的手中!”
冒顿说完,摔门而去。
头曼单于的心里咯噔一下,想道:难道自己又错了吗?
院子里秋雨潇潇。冷风一吹,冒顿激凛凛打一冷战,顿然清醒。
听说独孤敖嘎已回到龙城,便抹了一把满脸的冷雨,向独孤敖嘎家走去。
独孤敖嘎性子耿直,直言不讳地对冒顿说:“有人怀疑那探马说的话是你所教。为弄清事实真相,单于让我又派贺木额日斯亲自去东胡了。现在只能等贺木额日斯回来以后再作决断。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可以帮你澄清事实真相,还你清白嘛。”
冒顿突然觉得无聊至极,想道:何必与这些人斗气呢,东胡大军杀过来的时候,死的不一定就是我冒顿。我大不了到森林里当猎人去。
想到此,冒顿面对正飘飘洒落雨水的天空,哈哈大笑,也懒得与父亲告别,发誓再不回龙城。
冒顿冒雨策马回到自己的营地,已是半夜。
与呼延吉乐将自己在龙城的经历一讲,呼延吉乐沉吟良久,问道:“我们灭赵王堡和黑松寨的事向阿爸讲了吗?”
冒顿摇了摇头,说:“一生气,忘了。”
呼延吉乐立即感到了某种不妙,却又想不出应对之法,长长叹息一声,说道:“怕的是他们借题发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