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头曼单于便起了床,精神很好,心情也格外爽朗。他本想提议与冒顿一起去跑马,突然想到了曾经做过的噩梦,便打消了一闪而过的念头。
赫连哈尔巴拉带着儿子呼德来与头曼单于和冒顿共进早餐,对冒顿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关心,嘘寒问暖,嫣然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呼德已经举行了成人礼。要是在普通牧民家里,举行过成人礼的孩子,就要开始放牧了。而呼德却顽皮淘气,刁钻任性,没有丝毫的成人气息。
冒顿想,如果母亲仍然健在,他就不可能出龙城去闯荡,也不会为了活命而练出一身的本领,是不是也会像呼德这样,成为不谙世故的贵公子了呢?
看来,磨难对一个人来说,也并不全是坏事。
因以往赫连哈尔巴拉不让呼德与冒顿接触,所以,在呼德的心里,从来没将冒顿当哥哥看待过,只当他与龙城的卫士一般无疑。今天,呼德看到冒顿脸上还未痊愈的血痂,奇怪地问:“大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冒顿轻描淡写地叙述道:“我在草原上遇到了一群饿狼,它们想用我做它们的晚餐,我不同意。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它们狼多势众,我躲闪不及,被一只狼抓伤了脸。”
冒顿说得轻松,赫连哈尔巴拉却听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冒顿的身手真的厉害,与一群狼打斗竟然能够全身而退,了不得呀。
“后来呢?”呼德追问。
“后来,我将狼打跑了呗。”冒顿轻松地说。
“这血痂好恐怖,我摸一下可以吗?”呼德问。
冒顿怕呼德像过去一样使坏,正要拒绝,却听赫连哈尔巴拉说:“要轻轻的摸,不然,你大哥哥会疼的。”
头曼单于看到呼德用手在冒顿的血痂上轻轻抚摸,心里好生高兴,正要将会心的笑容挂在脸上,突然看到呼德的手指猛然用力,撕下了冒顿脸上的血痂。
冒顿大叫一声,用手掌去回护,鲜血立即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呼德则高兴的拍手大笑。
赫连哈尔巴拉没有想到儿子会干出这样的事,大惊,急忙用手去拉呼德。
这时,头曼单于的巴掌已重重甩在呼德的脸颊上。
呼德没有想到将他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竟然会打他,正要委屈地扑在母亲怀里大放悲声,没曾想母亲的巴掌也扇了过来。
呼德怔了一下,夺门而出,又被母亲追出门拉住了,低声对他说:“赶快去给冒顿赔罪,就说你是为了帮助哥哥除去疤痕,不是故意让哥哥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