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淌着水,用脚探到,下面被黑水覆盖的地方被我踢出了一个大щlā我在窟窿的边缘又踹了一脚,让那窟窿变得更加大。长久的积水浸泡让铁质的门如同薯片一样酥脆,一碰就碎裂。我很快用脚在下面捣出一个大窟窿,有大量的污水从这个孔洞中涌出来。滴水可以穿石,别说几十年被水浸的铁板,我从水里摸索着捞出被我踢碎的铁板。铁门的部分已经呕烂,用手指一捻就化作齑粉,铁碎屑纷纷落下。
我踢出来一个洞是没错,可是,如果要进去,只能从这个狗洞里爬进去。洞子被脏水淹没,我要爬进狗洞里,脏水势必又将再次漫过我的全身。
上回我被“钟正凯”拖进黑水里,身上脏的不成样子,现在我身上稍微干的地方都因为太脏而结块。现在再次下到冒泡的黑色积水里,我身上脏的结块的地方又要附上一层。打从进来我就和水犯冲,现在衣服都脏的看不清样子。
我把心一横,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忍受再一次全身浸泡在黑水中的感受,那种毛茸茸总感觉水里都是虫子往你身体里钻。
我站着等着,想等到积水褪下去一些,又害怕在等待的时候生出什么变化,心里头焦灼不安。我不打算回头去找柳昭和周卫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被“钟正凯”带到了哪里,回头去找压根找不到。
还有一个原因,我心头一紧,柳昭真的是无辜的吗?
事到如今,这么多疑点指向他,我虽然能在假货钟正凯面前相信柳昭,替他辩驳,可冷静下来一想,毕竟里面疑点重重。我倒不妨自己闯一闯,看看这里除了我、柳昭、周卫国、“钟正凯”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要是真有其他人在这里也能去了柳昭的嫌疑。
我的思路和逻辑现在相当混乱,思绪万千没有一个是有用的。我所能肯定的就是,我应该远离柳昭自己寻找答案,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在门边等了一会。没过多久,积水就开始退却,但这里地势很低,水位不能像之前有岗哨位的四岔路那样全部退下,仍旧在地上残留着薄薄的一层积水。
水位下降,我看见被我踢开的缺口大小上足够容我一人穿过。我伸脚去探了探,足尖前是空荡荡的,有冷风吹动,吹得我脚冷。空气能如此流动,这表明门后的空间必然很大。
要不要进去?搞不好积水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里面的积水更加脏、更加深,现在这个问题摆在我面前,我再一次犹豫起来。犹豫、优柔寡断几乎是我的特点。
我把心一横,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弯腰钻进我踢开的那个“狗洞”里。虽然钻洞很快,但身体的大部分依旧要浸泡在脏水里。
我钻过那个洞,发现里面空气流通的比铁门外快。一股冷风扑来,让我很醒神,被冷空气刺激的厉害。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煞白,心不由自主地跳的很快。这里是真的冷,我的衣服都没有干过,身上是湿了又湿,冷风一吹寒冷刺骨。我忍着阵阵阴寒往前走。
铁门后面是一个台阶,随着我拾级而上,泥水基本没有,台阶下露出了排水沟。这里应该就是蚂蟥的来源。我推测两边的排水沟可能通向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