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去是为了钱。死去的伽陵是为了自己的灵魂能够不灭。柳昭是为了解决自己腹部的那一片青黑色的印记。而我,是为了找到柳昭答应给我的真相。总之,我们为了各自相同或者不同的目的再一次出发。
面包车一路往东北方向行驶,眼见景色越来越萧条。
在路上我百无聊赖地想,世上知道“莲花胎”能永生不死这个秘密的人几乎全在车里,如果我们翻车出了车祸,大家都死了,那岂不是这个世界上再无人知晓这个秘密。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提醒老周仔细开车稳当一些。
外面又下起冷雨,春分左右雨水就是多。车窗被关严实,面包车上的味道很不好闻,混合着烟味和鱼腥味。它的原主人似乎是一个贩卖海鲜的老烟枪。我忍受不了这种混合着死尸的味道,打开窗户。带着雨水的风吹到脸上,感觉寒冷和潮湿。
汽车一直在城市边缘开,两边的防护林又高又密,仿佛阴暗的过道。
一道道防护林结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原来是到了海边。从高速公路上远远望去,岸边停泊着的数艘游艇,天气寒冷,游艇的主人们不会想着在这个温度的海上游乐。在视线的尽头,有几艘渔船还在作业。不论什么时候,穷人都要辛苦的劳作。
面包车上的导航是无声的,否则它大概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请尽快开到公路上。
我真的远离了城市,再一次远离。今天早上的一切还像一个梦一样,不知道梦醒的那一天我会面对什么。
突如其来的冒险甚至让我觉得有些荒唐。雨水倾泻在面包车上,挡风玻璃的雨刷在来回扫动。
老周一路鸣笛往前开,开的飞快。寒冷的天气下很少有人出没,汽车的鸣笛只惊扰到一只在路边拉屎的土狗。原本聚精会神拉屎的狗被汽车喇叭惊到对着我们的车一阵狂吠。
老周的车开得和不要命似的,仿佛我们车上人都急等投胎。方向盘打的过猛,几乎开错了道口,伴随着一记让人毛骨悚然得汽车轮胎摩擦声和老周粗野的谩骂声,我们最终又回到了正确的路上。
和老周开车不一样的风格,对面的车在这样的雨天都开的很慢。对面驶来依稀可数的车辆都打开了前灯,飒飒地驶过打滑的路面。
雾霾很重的天空,就像是我的前程,完全看不清未来。
我们一路向东北开了几天,和两个男人、一个死人在一起是我见识过的最最无聊的探险旅程。柳昭本不爱说话,现在更是惜字如金。伽陵和我的共同话题只有张仪,而他的身体腐烂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也没有那个闲心讲话。至于老周,他以前就对我多有讽刺,他恢复之后并没有因为我救他而对我变好,几乎一如从前。我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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