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我和张仪也会受蜜蜂的波及,我原以为蜜蜂只会蜇伽陵。
张仪一边和我驱赶蜜蜂,一边还嚷嚷:“它怎么连我们都叮。”张嘴说话间,嘴里吃下一整只蜜蜂,立即呛得红了脸。
我想回答她,因为在蜜蜂的眼里我们和伽陵是一丘之貉,但是头上的蜜蜂像下冰雹一样往我脸上直扑,我根本没法张嘴,转眼我们的脸上、头上就被叮起无数个大包,疼痛难忍。
蜜蜂尾后针虽说没有特别毒不会立即暴毙,但也够吓人够凶险,尤其是千万只蜜蜂在头顶上盘旋,单单听这动静,也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蜜蜂叮人后会把自己的尾部毒针留在敌人的身体里,尾针会继续一跳一跳朝肌肉里注射毒液。
我看到张仪的脸上都是蜜蜂尾巴,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蜜蜂的攻势太急,我半秒钟都没法分出来思考对策。
我们穿的都是登山装,全身只有脸和手露在外面。蜂群很猛烈的攻击我们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这种叮法,即便叮脸也能把我们蜇死。
伽陵带着满头满脸的蜜蜂跳进了水里。我不敢再做丝毫的犹豫,急忙和张仪奔向池边,手拉手齐齐跳进池水中。
一入水中,才现这池水不深,连一米五都没有。我们一个猛子扎到底下,就感觉水面上蜜蜂的攻势完全没有因为我们跳水而停下。
它们连续不断的冲击水面,每个蜜蜂落水都像一个个小流星,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那“噼噼啪啪”冲击水面的声响不绝于耳。
蜜蜂落水,只往下探了几寸就因水中的浮力而飘起,最后被池水淹死,再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我们在水下弓腰呆了两分钟,我浮出头去看,那些蜜蜂很执着,居然没有离开,还一个劲的攻击水面,前赴后继的往水里砸去。见我露头,瞬间一窝蜂的过来,我赶忙缩进水下。又看见蜜蜂忙不迭的跳水,动自杀式攻击。
张仪的水性比我好,一口气能憋很长,过了一会才冒出头。我见她放松戒心想要出水,急忙把她摁下水。蜂群见她出水,又一阵风似得赶来,下冰雹一般栽进水里。张仪鼓着脸在水里瞪着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仇什么怨,宁愿集体自杀毫无意义的死光,也不愿放过我们。伽陵还在不远处泡着,我估计他这么匆忙的跳下水身上的毒虫除了蛇都要淹死的差不多了,一池浅池水,三个人泡着,还外带这么多虫子,就像在活泡药酒。
伽陵不肯洗澡,说是怕伤元气,如今是不想洗也得洗了。
秋天山中的气温本来就不高,池水里更是冷得刺骨。不一会我就手脚冰凉,浑身冻的抖。我忍不住冷探头看看,天杀的蜜蜂群还没有走,前头那片黑压压的云颜色减轻了不少,蜜蜂的数量在急的减少。再等个十分钟,怕是都要跳水死光。
我在水中最憋不住,换气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过我每次探头出去,亲眼见头顶上的“黑云”变“黄云”,最后变得稀稀拉拉却还是不肯离去。池水快要冻死我了,我游到张仪身边,现她双眼禁闭,皮肤白,面孔肿胀,吓得我握紧她的手。她被我碰到手,立即睁开眼睛,担忧的望着我。我知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蜜蜂蜇的像个活猪头。
在池水里跑了十多分钟,池水中的暗流冲走了勾在我们身上的蜜蜂尾后针。虽然池水刺骨,但对于被蜜蜂蜇的滚烫而疼痛的脸上来说,是舒适和清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