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风四娘的中年妇人自问有几分姿色,便是一些年轻书生来寻乐子,也会想方设法在她身上摸两把。没想到到了这个白面公子哥面前,自己倒是成了老货了。
当即,她也没了好脸色:“爷您如果吃好喝好了,明日请早,若是没吃好喝好,要什么酒菜尽管说。”
“卫林,把她舌头给本公子割了。”三公子淡淡道。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叫卫林的黑衣人猛然抽出腰间窄刀,毫不犹豫朝风四娘嘴巴位置戳去。
“住手!”一声怒吼如救命稻草,将风四娘从虎口救了出来。
卫林的窄刀停在风四娘嘴角外一寸位置,若是那声音再晚出现一个呼吸,她一张利嘴,只怕是被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卫林给戳烂了。
从外间走进来一个锦袍大汉,此人留着美髯,身材匀称,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举手投足都十分有力,似乎是个练家子。
三公子看都不看来人,两只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酒杯不断晃荡。
锦袍大汉一进来便朝三公子拱手致意:“这位公子,小可石三让,乃是此间掌柜,不知如意坊有何得罪的地方,让公子大动干戈?若有不到之处,小可愿意赔礼道歉。”
这一行人一看便不是善茬,即便石三让在金陵的权势不小,也不敢在初次交锋的时候就将对方得罪到底。
孰料对面的公子哥依然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替苏七七赎身,要多少钱,你开价。”
石三让心中一跳: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苏七七乃是胭脂河上首屈一指的花魁,还是清倌人,他难道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价钱能够衡量的?
顿时,他心有惴惴,为了不堕名声,只得冷声道:“抱歉,这位公子说笑了,七七不能赎身。”
三公子对卫林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块黝黑的铁牌,往桌上一扔。
看到那块铁牌,石三让吓了一跳,心说感情是那帮大爷,难怪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自以为清楚了对方的底细,石三让反倒不怎么怕了,皮笑肉不笑的道:“公子便是把这样的铁牌往某面前放一堆,某也是不能从命的。”
三公子拍了拍手:“既然如此,我先告辞。”
说完,他站起来真的就朝外面走去。
石三让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该开口挽留,就在这时,经过他身边的许叔突然出手,两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石三让的脖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到底是谁!”
一块莹白如玉的牌子在眼前晃荡了一下,马上就被对方收了起来。
即便如此,石三让还是看清了牌子上的字。
顿时,他便目瞪口呆,口齿不清的道:“你你我”
许叔松开手,冷冷道:“走,还是留?”
石三让连脖子上的痛楚都顾不得了,忙不迭道:“可以,可以,您可以带走,如有用得着石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有人对苏七七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苏七七就已经被那帮人给带走了。
确定这些人乘坐小舟离开了之后,石三让才用华贵的锦袍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喘着粗气对风四娘道:“马上、立刻把所有的产业全部都盘出去,戴子明不是想要我这花坊的生意么,给他,不用管价钱,他们开价多少就多少卖掉。”
风四娘本不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一听到说要卖掉花坊,一句话脱口而出:“大人,为什么!”
苦心经营的花坊着实花费了风四娘不少心血,若非如此,她是断然不敢跟石三让这般说话的。
石三让微怒道:“让你卖就卖,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若是迟了,我脖子上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风四娘再不敢多问,赶紧安排账房先生算账,然后遣人跟城主府那边的人接洽。
许叔面色铁青的跟在三公子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回到城北那豪华的大宅子内,三公子见许叔憋屈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许叔,别憋着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的秉性您还不知道,我是那种见色心起的人嘛!这苏七七,我留着可有大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