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见状就再也忍不住,便戟指前戳地叫道:“老狗!住手!”
冯潮则是不甚满意处理来犯者的速度,便几乎在同时催促道:“好了,还有事呢。”
“轰轰……轰轰……”
此时不是卫住手不住手的事情,也不是是否听从县令命令的事情,而是他此时身体的状况出现了异常。
在耳边有汹涌比河涛还响的声音在鼓噪着,又似是暴雨期间出现的洪流在轰鸣。巨大的声响极具周期性的特征,鸣响的频率倒是与快速跳动的心跳一致。
在他的耳中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声音,此外还有其他的各种声音也都能听到。只是被轰鸣声所盖了下去,以致变得朦朦胧胧的,彷佛是蚊虫的振翅之声,又像是有人在数百步外的距离与自己说话。
那些各种各样的声音他其实都听到了,可是脑子却一时处理不过来。平常简单的话语都变得陌生异常,彷佛是从未听闻过的异族语言一般。
眼前所能看到的人和物也有些类似,天地间的色调徒然变得暗淡了一些。而且还不止是暗淡,光暗还在随着心脏的跳动发生着有规律的变化。在视野的周围更是染上了一圈朦朦的黑色,仔细将眼看去时却又觉得正常,但那圈黑色也同时移到别处去了。
冰冷的汗水一下子就大量地从浑身的各处毛孔渗了出来,再经秋风一吹就变得冰冷粘滑,让卫陷入模糊的心志被激得突然就是一跳,于是这段异常便在维持了不到两个呼吸后就退潮了。
捕头的异常的心跳和身体逐渐恢复了原状,眼耳等处异状也在他努力的呼吸下症状减轻。卫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糟糕的信号。
若是当众露出疲态可不行,这样会让所有蛰伏起来的对手认为有机会的。他可不希望突然被许多的觊觎者一拥而上,不能给他们动摇自己地位的机会!
于是就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更清晰一些。然后将双手互相地拍了拍,似是在嫌弃上面沾上了一些脏东西,接着还送到面前端详了一会。
这些动作看似矫情做作,其实是为了制造时间来拖延。他的身体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又恢复了一些元气,然后才拄着剑柄将自己撑了起来。之后便向着后方倒退而去,还故意在面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信众那边一直畏于卫常年积累下的余威,所以并不敢上前救助。现在见其退开在了一边,自然有人想赶紧上前去将同伴给拖回来,金头便是跑在其中的一人。
只是那信众被击倒的位置离四娘这边有些远,但是离城兵这边却比较近。金头他们想要将被击倒的伙伴给拖回来,公门那边同样想将这个被制服的犯人给拿下。
此时都不消冯潮开口示意,当场就有军官令城兵去办。于是立刻就有两名城兵弃盾,各伸出左手拽住那昏迷者就向后拖去,同时还将右手中的戈向前挥动着。当然在这两个城兵的边上也有同袍上前做掩护,威吓着金头及前来的信众们不敢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