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些人马,在冲到距离严礼强他们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就开始放慢了速度,在草原上,这是没有敌意的表现,左玉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心中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大意。
黑脸大汉带着人,手上大刀垂地,骑着犀龙马,一直到距离严礼强他们七八米的地方才让犀龙马停了下来,细细的打量了严礼强几个人一眼,还有众人旁边马匹上挂着的那些还在渗血的麻布口袋,严礼强他们在缴获了刚刚的那些沙突人骑兵的犀龙马之后,已经把砍来的脑袋转移到了那些犀龙马的马鞍上,就让那些犀龙马驮着,这样更方便行动。
"看几位的模样,应该是进入古浪草原的游侠儿吧?"那个黑脸大汉开口问道。
这种时候,都是左玉泉代表严礼强他们开口说话,骑在马上的左玉泉对着那个人抱了抱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错,我等正是进入古浪草原的游侠,多谢阁下刚刚带人援手,要不然,还不知何时可以摆脱那些沙突狗的追击!"
那个黑脸大汉豪迈大笑,"哈哈哈,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天意,我乃银州五龙山赵家庄庄主赵天义,这些都是我手下的兄弟,我这两日还正愁找不到那些沙突狗的踪迹呢,没想到这些沙突狗却主动送上门来了,一下子给我送来这么多脑袋,这么多犀龙马,要说谢,我却还想要谢谢你们呢!"
"啊,原来是银州五龙山的赵庄主!"左玉泉的脸上的神色再变化了一下,戒备之色一下子少了一些,还多了一丝恭敬,"我有几个朋友以前经过银州,都说银州五龙山的赵家家主在五龙山设置的聚义楼大名鼎鼎,经常救助江湖朋友,没想到却是赵庄主当面,失敬失敬!"
不止是左玉泉,严礼强还发现在那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毛太顺几个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很显然几个人应该都听过这个名字,只有严礼强对这个名字还稍微有些陌生,不知道这个五龙山的赵庄主是何方神圣,当然,以严礼强的地位,这些普通的江湖人物,他不知道也正常,能让他知道的,都不是普通人,就拿他手下的司徒飞星来说,那可是西北道上威震一方的人物,西北马匪之中的扛把子。
"一点薄名而已,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那聚义楼,也不过是让江湖上的朋友们路过五龙山的时候多个落脚吃饭的地方而已,算不得什么,我这个人,就是爱交朋友!!"黑脸大汉嘴上谦虚着,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很高兴,"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我叫左玉泉,这几位,都是我们一起来古浪草原的朋友,这位是毛太顺,这位是徐猛,这位是赵兵,这位是贾郎,这位是王宝强!"左玉泉指着身边的人给那个赵天义介绍了一遍,说到严礼强的时候,严礼强也和其他人一样,和那个赵天义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对了,不知几位怎么惹上了那么多的沙突人,还被他们追杀?"
"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们这两天发现了一个沙突人的小部族,跟了两天,今晚动手去摸了一些沙突人的脑袋,随后被他们发现,派出骑兵追击到了这里!"
"沙突人的小部族?"那个赵天义一听,黝黑的脸上一下子就生动起来,双眼放光,"不知道那个小部族有多少人?多少营帐?"
"我们跟了两天,那个小部族大概有两三千人,五六百顶营帐!"
"那些沙突人距离这里可远?"
"不远不近,大概一百多里!"
听到左玉泉的话,赵天义眼中的光更亮了,整个人摩拳擦掌,"奶奶的,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左玉泉摇了摇头,劝道,"赵庄主请恕我直言,现在的那些沙突人,在杀胡令之后,知道没有活路,一有事,男女老少全都冲出来拼命,那个小部族中有两三千人,能战斗的男丁差不多有七八百,赵庄主这边虽然带了不少人马,但如果真要和那个沙突部族的两三千人碰撞,恐怕占不了多少便宜,还要折损不少兄弟"
"嗯,我这点人马要对付两三千的沙突人的确不够,不过若是再能多个千把人,你们几位敢不敢带个路,咱们一起去把那些沙突人的脑袋给砍了?"
左玉泉和严礼强,毛太顺,赵兵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当下就毫不犹豫的说到,"如果真有这么多人,我们自然愿意带路!"
"好,有左兄这句话就够了!"赵天义笑了笑,招了招手,和旁边的一个精干的随从说了两句话,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一招手,就带着十多个人,骑着犀龙马,迅速的朝着东北方向冲去,"咱们就在这里稍作休整,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了,到时候就麻烦左兄几位带个路,咱们去把那些沙突人的脑袋给砍了!"
"赵庄主还有朋友在附近么?"
"算是吧,也是这两天碰到刚刚认识的,兰州博安郡郡守的公子鲁玉痕带着一千多的家丁人马,也来古浪草原猎取人头,就在二十里外扎营,那鲁公子来到古浪草原四天了,一个沙突人都没有遇到,现在正到处在找沙突人呢,我让人带话过去,那个鲁公子听了,一定会带着人过来"
"原来如此"
赵天义那边的人还在打扫收拾着战场,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看到有杀回马枪的机会,严礼强这边也当然愿意,大家趁这个空档,也下了马,让各自的坐骑休息一会儿,然后找地方给徐猛处理他大腿上的伤口,刚刚徐猛一直在忍着,现在可不能再耽搁了。
毛太顺说他之前已经处理过好几次这样的箭伤,"经验非常丰富",所以这次就让他来。
徐猛趴在草地上,毛太顺让徐猛用牙咬住刀鞘,随后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把徐猛大腿上的裤子给割开了,接着就找了一根绳子,紧紧的勒在了伤口上面,打了一个节
那绳子一勒到大腿上,一牵动伤口,断掉的箭杆在伤口里搅动着,徐猛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大颗大颗的就流了出来,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左玉泉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徐猛那锥心的刺痛,连忙开口说道,"毛兄悠着点悠着点这箭头没入到大腿里太深,搞不好会碰到血管,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毛太顺看了看徐猛大腿上那狰狞的伤口,一脸凝重,"我之所以把这绳子勒住,就是为了防止把血管弄破的时候可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