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冰臣盯着严礼强的脸,笑了笑,轻轻喝了一口茶,“能让礼强你生气,倒也不容易!”
“大人去过西北,自然知道西北有多艰苦,环境有多险恶,以前西北鸟不拉屎,那些人无人搭理我们,现在看到羊毛赚钱就都一窝蜂的冲来了,开始抢夺胜利果实,这羊毛布是我发明的,专卖之策是我想出来的,沙突人的脑袋也是我带着手下的战士拼命砍下来的,他们凭什么来抢,我才不惯着他们……”
“若是朝廷想要呢,礼强你能不能为朝廷分忧?”孙冰臣放下茶杯,用严肃的眼神看着严礼强。
“哈哈,朝廷能看上我那么一点蝇头小利么?”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陛下现在也不容易啊……”孙冰臣叹息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各地天灾人祸不断,朝廷税收连年下降,支出则逐年上升,去年朝廷的税银只有一亿七千万两,这些钱看似多,但要应付大汉帝国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逐渐已经入不敷出,朝廷国库的存银,早已经所剩不多了,陛下当初任命你为祁云督护,也都没想到礼强你生财有道,能在白石关弄出个羊毛专卖来,可以赚这么多钱……”
严礼强沉吟了一下,脑中念蛇动了动,然后就慷慨决然的说道,“如果是别人想要插手羊毛专卖之策,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但我受陛下和大人恩德,自然应该体谅陛下和大人的难处,实不相瞒,现在祁云郡的羊毛专卖局每月的收入大概在三十多万两,抛去相应的成本和开销,专卖局一年的纯利大概也就两百多万两,既然大人开口,以后祁云督护府每年就为朝廷上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充实国库,为陛下和大人分忧,按理说就算我把专卖局的钱全部上缴也没什么,但现在古浪草原局势堪忧,我手上兵寡将少,想要把这羊毛专卖之策长久做下去,甚至考虑将来经略收付古浪草原,祁云督护府没有一点力量那是不行的,所以专卖局赚到的剩下的一些钱,为防不测,我还要投入到祁云郡的关防和军备之中,郡中诸多的下属官员也需要激励褒奖,所以还请大人体谅……”
每年上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啊,据严礼强所知,整个甘州一年能上缴的税银钱粮,可能也不过如此,但这种时候,严礼强却不得不做出表示,因为这是皇帝陛下和孙冰臣对他的一个考验,孙冰臣心中的底线是每年最少一百万两,严礼强则在这个底线上再加了五十万两。
“哈哈哈,陛下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礼强你果然识得大体,忠心耿耿……”孙冰臣赞许的说道,“现在不少人眼红祁云督护府,天天给内阁上折子,这样一来,礼强你虽然看似出了一点钱,但其实也少了很多麻烦,让那些人无话可说,那些银子,刚好拿来堵那些人的嘴,对外,制造局每年的收入礼强你还可以少报一点,这样一来,别人更无话可说了……”
“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看到孙冰臣心情大好,严礼强抓住机会,开口询问报社的事情,“对了,我这次刚来帝京城,就听说《大汉帝国时报》报社之中不少人被抓了,大人知道,那报社是我所创,那些被抓之人以前也是我招进报社的,和我都是旧识,像方北斗,还是我的朋友,不知他们犯了何事,为何会被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