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随将军,侠气南下(1 / 2)

最是人间 陆竹 0 字 2021-12-21

 一行五人一路走走停停,竟也可以赶在人间芳菲尽之前到了随州。

顾倾城没有急着去军部履职,也没有先去随州府台登记获取相应文书。安家事大,先帮着自家教头安个家,天下风流最后都是归于安家乐业啊。

带着青丝、祝余小姑娘和开心到城中客栈休息。余下三个男人带着钱兴致冲冲的去联系有本地房源资源的房头。

东越的国家制度相对完善,不像其余三国,房屋买卖只需双方同意即可。东越户部下设了京宫修缮所,本来是负责所有国家性建筑的建立修缮工作,后来延伸到见证登记全国百姓的房屋土地买卖与继承转让一应事宜。

所谓房头就是本地油子,是官府征用的杂役,负责帮忙联络买卖双方,交好各方,能言善道。

三人打听到本地房头是名叫杜山,家住西郊五里坡,因为从事房头一职,家境殷实。

顾倾城问清杜家的路,带着另外两人赶过去却扑了个空,邻居告之杜山惹上了官司,已经被拿去了府台县衙。仔细打听下得知,原来杜山因为房屋土地买卖的事出了岔子。

杜山原名杜山仁,是随州本地人,因嫌弃山仁音同山人,自称不敢冒犯修道之人的忌讳,便将后面的仁字去除,改名杜山。杜山自小口齿伶俐,善于交际,深得京宫修缮所随州司长的赏识,将本地民间房屋买卖一应事宜交付管理。杜山办事能力强,加之极会做人,在当地百姓之间口碑很好。

近日,随州柳叶巷的一家商贾人家因为要外迁到异地,想将老家的一套宅子处理掉,于是找上了杜山。

刚好杜山接了另外一个南安商人的委托,想要在随州城落地生根。这两件事刚好就撞到一起了,杜山本有些顾忌南安商人的身份,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方出手大方,杜山就尝试着带他去见见屋主和邻居,最后也是用钱搞定。

杜山得了一笔不菲的中间调节费用,没等他高兴几天,府台衙门的人就上门拘人了,说是柳叶巷那边病倒了一大片人,本次房屋买卖双方都连续咳嗽多日忽然病亡。

这柳叶巷,就本次买卖的所在地。一开始有人怀疑是瘟疫,但当府台衙门将与事主接触最多的杜山拿去问话后发现这人龙精虎猛的半点事都没有,于是推翻了原本的推测,将本次事件定性为杜山贪图钱财,谋财害命。

顾倾城听后大皱眉头,柳叶巷事件明显就是瘟疫开始的迹象,这府台衙门怎能如此草率?瘟疫一旦从柳叶巷流传开来,这随州城不出一月必成死城!

想到这里,顾倾城回头对祝明山道:“祝兄,你回客栈接上开心他们到府台衙门找我”

随即掏出随身虎符递给元宝道:“你拿我虎符到南一门外五里亭附近,找白袍军的军营,传我军令,命天风营迅速到府台听调,命黄山营封锁柳叶巷,擅进出者原路驱返”说罢,脚上春风骤起,身化月光,瞬息远去。

两人与其相交,知他性格,也不再犹豫,施展神通各自远去。

顾倾城到了衙门口,见人满为患,知柳叶巷案件还在审查,心安几分。

“此地府台可在?我乃白袍主将顾倾城”顾倾城用清风送出声音,现场几十号人听的清清楚楚,顾不上听堂前宣案,四处张望寻找说话之人,看谁如此胆大,竟敢扰乱公堂。有些心思灵活之人听到白袍军主将几句话,已经开始在猜测来人是谁了。

顾倾城是知道随州府台是谁的,碧海阁上有一个小房子,四面无窗,只有一个守门人和一扇留一点缝隙的铁门。门上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朝野”。里面收藏的是四国朝野名将文臣的生平事迹与潮生亭主人对他们的点评。顾倾城一向很相信那位前朝太史公的话。江湖逸事,道济和尚号称武库,名满天下。论及朝野秘闻,评文臣治国,讲武将领兵,太史公独领前后千年。

在那个小房子里,有五排架子和两口大箱,随州府台的资料在第四排第三行的位置上,顾倾城走进去的时候,那位又聋又哑的守门人只让他查阅第三行的资料。是东越立国以来正三品和从三品的官员资料,随州府台的资料并不出众,相反比较平庸,顾倾城对他印象比较深刻是因为他在另外一口铁箱子里也看到了这位州官的文案。

那两口铁箱是状元箱。

随州府台朱子清是越文三年的状元,甘佐水西村人,时文出众。《礼经》一科魁首。越明四年,从随州东成县官左迁随州府台。

太史官对此人的评语极短,只有两个字,中庸;

朱子清正在堂审杜山,已接近尾声,在三十个板子下去后,杜山已经招供投毒了。柳叶巷案件亡十人,病重二十余人,乃一州大案,自己破的此案,上报刑部,户部那里的功绩就少不了。今年年底的大考,准能将自己的从字拿掉,入上京为京官,听闻应天寺少卿张大人就要告老,想必自己可以凭借此案接任。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得意。

听的有人自称白袍主将,打断公案结案,有些恼怒道:“何人在此喧哗,扰乱公堂,见杖二十”

顾倾城现身堂前,朗声道:“我乃白袍军主将顾倾城,柳叶巷一案不能结”

朱子清见来人是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的公子哥,不由松了口气,不是那胡言乱语的春草堂大夫,什么瘟疫滋生,以人传人?如果在自己管地内出现瘟疫,自己的官路就算是断了,还好师爷提醒的及时,这杜山一点症状都没有,何来瘟疫。

“你是谁,可有功名在身?快快退去,不要妨碍府台衙门定案”

顾倾城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杜山,沉声道:“我乃随州防军白袍军主将顾倾城,此案为瘟疫传播,不能草草断案”

朱子清眼皮跳了几下,脸色苍白。一个记录的师爷放下笔录,站起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可满嘴胡话,你说你是白袍主将,可有证明身份之物在身上?再者说了,大越国律,府台乃一州主官,主理政事,边防武官不得插手,就算你是白袍主将也不能插手此案”

顾倾城打量了几眼这位师爷,见他三十上下年龄,师爷春衫,身材瘦小,比顾倾城矮去半头有余,蓄着微须。

朱子清见自己最信任的师爷这样说法,强行将心底的不安驱散,双手一拍案前惊堂木道:“师爷所言在里,来啊,将此人驱出公堂”

顾倾城衣袖盈风,向前一步道:“大越国律,一地之内发生天灾瘟疫,军部可当机实行军管,此地已有瘟疫滋生的现象,我以白袍主将身份接管随州”

围观百姓听得此言,大声哗然。

朱子清更是惊疑交加,连拍三下惊堂木,让百姓安静下来。又向那师爷连使眼色。

师爷走到堂前,指着地上早已昏迷过去的杜山大声道:“妖言惑众,此人怎的没事,你这少年人再这样如此强词夺理,休怪府台大人将你投狱,与那些个春草堂老眼昏花的大夫同罪传谣,乱我随州民心”

顾倾城道:“你们捉拿了大夫?”

师爷得意道:“害怕就快快领罚退去,免得•••••••”

师爷只觉得微微一凉,隐约闻到一股竹子清香,仿佛置身竹间,有清风徐来。有些困意,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好像看见府台朱大人看向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朱子清霍然站起,尖叫道:“你••你敢当堂杀人?”

百姓见此变故,均呆立当场。

顾倾城看着师爷身首异处冷冷道:“颠倒是非,为求政绩,欺上瞒下,枉顾百姓安危。该杀”

朱子清双手颤抖指向顾倾城,怒道:“来啊,将其拿下”

四周衙卫捕快抽出腰间长刀,慢慢想堂中长身玉立的少年人围了过来。

“白袍军神风营奉命接管随州府台衙门,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随着一声朗喝。

两队身穿银白战甲的队伍从百姓身后鱼贯而入,将整个县衙团团围住。

衙卫们面面厮觑,不知所措。朱子清见这满堂银白,瘫坐在地。

顾倾城也不管他,看向快步向他走来的元宝和另外一名长相斯文,身着战甲雪白不乏英气的年轻将领。

年轻军官走到顾倾城面前,打量几眼,单膝下跪,双手奉上白袍虎符,大声道:“神风营文青山率神风四百将士参见将军”

“参见将军”声尤振耳

顾倾城接过虎符收好,沉声道:“军令在身,不必多礼”

众人起来,回复合围姿态。众衙卫见状连忙丢开手中兵刃,这白袍军可是国界驻防军,那战斗力纵然比不上龙甲军,可是对付几个久梳战阵的捕快那就是一刀一个都嫌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