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林,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中篇 杨泰、傅飞钰(1 / 2)

东隐传 随机存在 0 字 2021-12-21

 白纻歌舞者多妙龄女子,着白纻舞服飘素回风,如轻云一般。初为独舞,后发展为群舞。

此时领舞是位银色轻纱长裙,头罩白色面纱的年轻少女。她身姿卓绝,手白鹄翔,转身回首间眼眸凝停善睐。步步进退若停若留,低首宛龙转,推引自如。在悠扬动听的器乐伴奏下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容仪照人。有儒生轻声嗟叹,深情吟道:“轻躯徐走何洋洋,高举的手白鹄翔。宛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如推若引留且行,随也而变诚无方。舞以尽神安以志,晋世方唱乐央央。质如轻之色如银,爱之造谁赠佳人。创以为袍条作巾,袍以光躯巾拂尘。清歌徐舞降祗神,四座欢乐胡可陈”

即使是富贵无极,看惯宫廷歌舞的傅飞钰也被那双清丽绝伦,出尘无暇的眼睛深深吸引。

一曲终了,如潮掌声舞蹈的五位姑娘颔首谢礼退下舞台。他还如痴如醉的沉浸在那位姑娘瞟向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美眸。

李同哲目瞪口呆的看着同窗嘴边牵着白色透明丝线:“喂!你知道你口水流出来了吗!?我看你才是变态啊!”

“咳,那个姑娘是谁?”傅飞钰不好意思的擦。

“你有兴趣?求我吧。”

“我可以叫你贱人吗?”

李同哲拍拍他的肩,用扇子指了下阁楼窗外的那艘富丽堂皇的画舫:“别说做朋友的不厚道,那领舞的姑娘,是帝国乐坊教司联盟的独生女,秦淮河的花魁,公认的富民天下,花独一枝喔。”

傅飞钰走到窗边,那艘画舫不论规模还是富丽程度都远远超过了整条河畔的其他船只。在仿佛是高飞展翅的凤凰面前,其他船舫就像麻雀般暗淡无光,避之不及。

李同哲嘴角浮起意义不明的微笑,姿态优雅的摇着扇子:“‘万花楼’遍及帝国,每天的收入和客人带来的情报,以及其中蕴含的人脉力量,是连皇上都无法完全掌握的。这是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社团。”

傅飞钰皱起眉头:“青楼?”

李同哲合上扇子:“青楼。”

“你眼光运气倒是不错。宝姑娘有兴致亲自上阵表演可是百年难遇,居然被你碰上,哈哈。”

傅飞钰抱起双臂玩味的说:“宝姑娘?”

“觉得庸俗?宝姑娘艳名远播,才艺双绝。据说她继承了母亲西域胡姬的血统,五官轮廓和汉人不同,而且是武林高手。”

“还和武林有牵连,深藏不露啊。”

“是啊,智慧与美貌并存,才华和手腕齐飞。所谓天生的男人杀手咯。”李同学伤脑筋的摊手。

“那,她到底叫什么?”

“卓宝簪。”

“东西准备齐了吗?要走咯。小璧?亲爱的?”

“好漂亮喔”女孩们望着河堤上空喃喃自语。

秦淮灯会又称“金陵灯会”,享有“秦淮灯彩甲天下”的美誉。期间游人如海,万灯齐明,著名的河灯船也随之蜚声天下。秦淮河与夫子庙一衣带水,由文德桥相连,一边贡院书屋谦谦君子,一边阁楼红帐二八佳人,在这十里秦淮或沉重、或清浅的失意怠倦,带一身落寞、半世羁绊,在微凉却又飘荡着迷离的夜色里,听听江南小调,品品香茗佳肴,体验美人在怀,闻闻丝竹犹耳。或干脆醉生梦死昼夜笙歌,万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几回月当头的痛快一场。当繁华落尽,一切又归于寂静的凄凉。

烟花正盛的天空彩英纷放,五光十色的游人喧闹嘈杂,映照着小璧和黎洛惊喜的脸。谭天慎望着烟花不由自主的也呆道:“嗯挺好看”

【那就再等一下吧】

“宝儿小姐,夫人请您去议事厅。”伺候沐浴的丫鬟跪在池边小心的替主人擦干长发。

“哼娘回来了?”少女慵懒抬起肌凝如玉的手臂,托起水面的花瓣送到鼻端,淡淡茉莉花香幽幽溢满浴池。

“是的。夫人说,是关于少林的事。”丫鬟手脚伶俐的把擦干的秀发盘好,插上那支独一无二的凤凰钗。

少女咯咯的笑了:“猫儿,你又偷听娘讲话了?真不乖呢。”

丫鬟把挂衣物的架子推过来,躬身道:“小姐,这可是您吩咐的。请起身吧。”

少女莞尔一笑,倾身向前,从水中旋向空中,翻落间架上衣服自然飞起,她伸展手臂,让衣料轻柔包裹住柔韧美丽的酮体。

看着主人凌空停浮,踏着小步飘飘落回地面,丫鬟高兴的说:“小姐的‘凤聘翱翔’又精进了。”

宝儿用手指戳了下丫鬟的额头嗔道:“就你嘴巴甜!走吧,娘该等急了。”

她突然回头望向群星璀璨的夜空,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同样的南京城,同样的秦淮河,同样的繁华夜色,三群各怀心事的少女少年们仰望着各自的星空,三条命运推动的河流终将在少林这片大海汇于一线

所幸龙序的机关鸟提先发现官府的缉捕队,等傅飞钰一行在南京客栈扑空再策马狂追时,他们已顺利混入少林寺。

接应他们的小和尚玄正是龙序老家的同乡。当年龙序被蜀中鲁门带走,一走就是了无音讯的十年。那时玄正还不叫玄正,他俗名宫治,幼时就豪爽不拘小节,是个自来熟。和龙序家是对门的邻居,两人常在一起玩耍感情甚深。龙序学艺远走他乡后三年老家大旱,为养活自己,他干脆剃发做了和尚,少林寺管吃管住还能习武健身,也算有份正业了。

把人安顿好,玄正拉着龙序悄悄问:“搞甚名堂?你当少林寺是防空洞啊,一天降横祸就举家往这里搬。”

龙序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出家人留点口德好不好?”

玄正歪着光头:“大爷大驾光临小僧一定把您服侍得”

“死开!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了,等那两个伤好了我们就走。”

“阿序,你要的东西可不好借,自己小心点。”

“你丫知道在哪就告诉我。”

“我不知道,不过屋里的那个胖书虫”玄正翻身坐上石狮背,趴在狮头上眯起眼睛嘿嘿道:“他知道。”

透过窗户纸,杨泰在烛光下正聚精会神为谭笑号脉。

“歹命啊,又是这个专业卖队友。”

“哈哈哈,哎,下雨了?”

“驾!”

“驾!驾!”

十三匹膘肥体壮的马马蹄怒踏,在泥水四溅的倾盆大雨道路中飞奔前进。马上身影高矮有疏,蓑衣下是整齐的皮甲制服,背缚有长刀弓箭等物。

领先大汉约五十二三,身形魁梧高大,一脸络腮胡。他用手甩掉脸上的雨滴,朝紧随身后的两名单薄少年吼道:“小钰!阿哲!不要掉队!”

“知道了!魏伯伯!”少年脸上雨水如注,视线模糊。耳边传来马蹄陷入泥土奋力拔出持续奔跑的马匹粗喘,他一鞭抽下,疲倦又期待的高呼:“驾!”

“《易筋经》和《洗髓经》娘啊娘,您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呢”